“你!”余望怒视皇太叔。
余德先赏了他两记耳光,“还不快去?不想改过自新了是吧?”
余望只好再给客商道歉,顺便把美味的酱肘子交给颛孙肃行。
“殿下,还有别的事吗……”余德嗫嚅道,目光不离颛孙肃行攥着麒麟的手。
颛孙肃行似是没注意到,看向最近的告示栏,感慨道:“近来不太平啊,瞧瞧,前几天还是朝廷上满面春风、等着升官发财的人们,今儿就上了通缉名单。”
余德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想到近日来朝堂风雨,不免有几分胆战心惊。
晋安公主不知摊上什么罪名,带着几名官员连夜跑了,接着几个官员无缘无故的被圣上治罪。圣上将事情闹成这般,不仅有几分难看,更是令人寒心。
颛孙肃行又说道:“余尚书放心,这样东西我不会给别人知晓,只是得来十分的不容易,而自己又喜欢的紧,想把玩两日,日后有机会定当奉还。”
余德听出了皇太叔的意思,应道:“是。”
颛孙肃行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疙瘩解开了,咱们还是好朋友。”
在肘子店人群散去之前,颛孙肃行回到马车上。
杭豫左看着他把玩那只麒麟,开口道:“多谢殿下今日为我出头。”尽管殿下今日之举并非为他报私仇那么简单,可是……
“何需道谢,”颛孙肃行摆摆手,“我们现在是一家人,所以哪能见你受委屈呢?不过你当真不愿平反,将来继续走仕途?毕竟给敏筠做老师并不是长久之计,将来她长大了,嫁人了,你也不好继续跟在身边。”
“我可以教他读书认字。”杭豫左说着,手伸到颛孙肃行的肚子上,“以后若不嫌弃,还可以继续教敏筠的孩子,或是我们孩子的孩子。”
这不是疯了吧?这肚子里不管是什么妖魔鬼怪,和他杭豫左没半点关系好不好?真拿去当做自己的亲生骨肉了?颛孙肃行认真的观察杭豫左的神色,但没从中发觉任何的异常。
他最终只得以“嘿嘿”两声带过去。
杭豫左指着麒麟,问道:“这便是那日您从池塘里捞出来的东西?”
“是的。”
“和余家有何关系?”
“你猜?”
“看此物质地与做工,原本该是出自皇家之物吧?”
颛孙肃行点头,“豫左心细。”接着,他便不要杭豫左猜下去了,直截了当的说道:“此物乃是我亲爹赏赐给余德他爹的,谁料想十五年前,余德一时好奇,拿出来看,结果一个不小心给弄丢了。他心里郁闷的不得了,进宫来陪我下棋也输了,叫我给灌下不少酒,稀里糊涂的把这件事说了。我一直记着这件事,以前出门在外的时候帮他留意打听过,后来听说镇南将军的宝库里有很多价值连城的宝贝,于是要那伙山贼去抢的时候,顺便帮我看看,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他将那不菲的麒麟轻轻的抛起,接住,“丢了御赐宝物的事要是给圣上知晓了,那可是杀头的罪过,他们家瞒了十五年,心惊肉跳的,现在宝物找回来了,老余这回得感激死我了。”
杭豫左如同开玩笑般问道:“殿下是在收买人心吗?”
“哪儿的话!”颛孙肃行怪叫道,“我和老余多少年的交情了,哪儿需要靠金银财宝来收买,你太看不起我们之间的友情了。”
杭豫左道歉:“对不起。”
颛孙肃行紧接着说道:“没关系。”
马车欢快的前行,车里的两个人各怀心思,一时一言不发。直到飘荡起的帘子现出外面的街景,竟不是返回皇太叔府的道路。
颛孙肃行冲杭豫左一笑,又无奈的指指自己的肚子,“我打算正好去探望一下王越,总出门闲逛,大夫不准,我只得一次办完。”
杭豫左心头一紧。
颛孙肃行吹着口哨,看向窗外。
很快,马车到达王家。王越身有残疾不便出门迎接,王灵正在衙门里办差事,颛孙肃行和杭豫左跟随着小厮一路来到后面的院子,半路上观赏了一下王家的大柿子树。
通过观察,杭豫左发现王家人对待皇太叔如同自家人一般,毫不见外。
他紧紧的跟随在颛孙肃行的身后,来到王越所住的院落。
两个好兄弟笑着打招呼,没有像寻常主仆那样的行礼问安,颛孙肃行俯身抱了抱王越,问了近来身体是否安好之类的话,之后坐下来吃柿子,顺便把之前未见过面的两个人做了介绍。
王越幽深的目光凝望着杭豫左片刻,在后者觉察到时瞬间转开。
杭豫左瞥一眼王越,年岁不大但双鬓已有白发,端坐在木轮椅上,衣衫整洁,因此看起来精神饱满。他刚才觉察到王越在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