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玉手里拿着吃了一半的荷花酥,看着赵鹏举远去的背影,心里突然空落落的,鼻子也莫名发起酸来。
她刚刚是不是表现地太过冷淡,令他不快?
明明上次他俩相处的那么好,可他今天这么快便告辞离开。
一定是因为她……刚刚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她刚刚的话也太少,也令他尴尬不已吧。
泠玉喝了一口苦茶,苦韵过后微微回甘,可她心底的苦涩却没能回甘。
“小姐?小姐?”
犀环在边上看着自家小姐发起愣,不知道她是怎么了。
泠玉将手里的半块荷花酥放回食盒,对犀环道:“收起来吧。我去片玉那儿看看。”
“哦。”犀环点点头。
泠玉仿佛一缕幽魂飘到片玉的院子,却见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满室空寂。
她原本的心情就有些灰暗,此时看见这空荡荡的院子,更是一阵悲恸上涌。
立时忍不住拿起手帕捂着嘴呜咽起来,这阵仗可把几个在屋子待着玩乐的侍女给吓坏了。
连忙跑出来围着泠玉安慰她。
“二小姐,您这是怎么啦?”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小姐还在睡觉呢,一时半会儿也叫不醒。”
“我去看看,大小姐要是知道二小姐哭了肯定会醒的。”
泠玉连忙拉住那个侍女:“别,别去,我就是担心片玉。没事儿就好,别声张,我在这儿待会儿,等她醒了再说。”
侍女们懵懂地看着泠玉,她们每日在院子里干活玩耍,日子过得单纯,加上年纪都不大,无人了解什么是少女心思,什么是青春愁绪。
其实连泠玉也并不清楚,只觉得自己最近有些过于多愁善感。
不过随着这些侍女们叽叽喳喳地玩耍聊天,心情也渐渐轻松起来。
没一会儿,犀环也过来,和她们一起打叶子牌。
片玉的院子一时间好不热闹,只是她此时沉浸在梦乡之中,一概不知。
中途莫尾生醒来,侍女们给她熬了粥,泠玉便自告奋勇接过喂粥的活儿。
莫尾生躺在床上,看着仍是虚弱,但比起昨晚是好了太多,起码面色已经变得红润。
她看见泠玉,微微挑眉:“二小姐,怎么能劳烦你?”
泠玉抿抿唇道:“原本我是要和片玉一起去看望老师的,只是有别的事情绊住了,我心里一直惦记着。虽然不知道老师和片玉究竟遇到什么事,但让我……为老师做些事吧。”
不知为何,看见片玉对莫尾生如此看重后,泠玉对莫尾生也更加重视起来。
莫尾生看着她,最终点了点头。
一勺一勺,莫尾生吃了两碗粥,吃饱了,四肢似乎也恢复了些力气,精神头也好了不少。
“那莫先生您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二小姐,你似乎有心事?”
莫尾生的声音虚弱,但却直直刺入她的内心。
她张口又闭上,最终回头微微一笑:“是吗?其实我也不知道。老师你好好休息吧,不要为我费神了。”
说罢,便出去了。
莫尾生看着她离开的方向,露出浅笑,泠玉才是这个年纪姑娘的正常模样。
而片玉……
被念叨的片玉在睡梦中打了个喷嚏,才悠悠转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