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柏说了这辈子最长的一句话。
“那你和我一起,竹筐和铁锹在哪里?”谢旻转头问许然之,“能否画一张云茽的草图给我?”
许然之点点头,飞速下笔,不过片刻便画出了云茽的样子。
“云茽和忘忧草长得很像,莫要搞混了。”
谢旻不以为意,“我一并都割了回来。”
许然之还是有些担忧,“龙脊崖很大,你们两人虽然可以互相照料,但还是有些危险。”
“让他去!”薛方慈伸手一指李十味,“他去采过药。”
肴娘生病时需要一味珍稀药材,李十味九死一生从山上采回来,回来后在病榻上昏迷了三天三夜。
“我……”李十味后退了两步,“我不行……”
那段可怖的经历,至今还是每夜盘旋在他脑中的噩梦。
就在这时,门外飞奔而来一个小小的身影。
肖砚知来得急,身上还带着夜晚的寒露。
“姐姐……姐姐咳血了!”
声音里带着哭腔。
“斑变成黑色的!快救救她!”
……
李荀月又开始发烧,烧到神志不清。
半梦半醒间,她看到手臂斑痕变成乌青一片,不由得苦笑。
没想到她也成了个变异人。
“加针!”
尖锐的金针刺进了她的皮肤,李荀月疼得哆嗦,气息紊乱起来。
金针会让人的感官变得格外敏感。
肖砚知在她耳边抽噎着,“姐姐对不起,我不该一直对你甩脸色……我知道你对我好,送我读书,为我量新衣,生病的时候一直守着我……我……”
为了遵守与珠姐姐的约定,他一直包裹着自己,拒绝向李荀月敞开心扉。
那年除夕夜,是珠姐姐冒着风雪背娘亲去求医,她是娘亲的救命恩人。
砚知不能背叛她。
可人心都是肉长的,李荀月的调侃、关照、袒护,那些没有宣之于口的爱护,他都知道。
肖砚知害怕死亡,他记得父亲死时白幡高悬,母亲泣不成声,吕爷爷悲愤撞棺。
从此,热闹的家里只剩下他和母亲两人。
“姐姐,你要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