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她再次用力,元誉立刻噤声。
暗暗松了口气,冉依依手上力减去一分,怀着忐忑地心,问道:“告诉我,你娘的名。”
元誉迟疑道:“易羽。”
他才不听这坏人的话如实回答,反正娘也用过这个名。
眸光微寒,手再次用力,冉依依冷然道:“你若骗我,以后每年今日便是你娘的祭日。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实话!”清清的脸色渐渐发紫,冉依依撇过头去,不忍再望。
“师尊。”祝玉妍欲阻止,却被冉依依瞪了一眼,不敢再说。
“不要!我说,我说。。。。。。”元誉眸中含泪道,伸手拭眼中的泪,不愿让人看见他流泪。过了一会,声音微颤道:“宋清清。”
三个字,有如重锤撞在心口。手渐渐松去,冉依依回过头,难以置信地望着面色微紫的清清,抬手欲抚上清清脸颊的瞬间,手被冲上前的元誉紧握,剧烈的疼痛传来。然而冉依依没有理会,怔怔地望着昏迷中的清清,手上的疼痛又怎及得上心底的疼痛,手背被咬地位置慢慢渗出血来。
元誉目光紧盯着清清脖颈上的那道青淤,将心底的怒意发泄出,不断地用力。血顺着元誉的嘴角滑下,一滴一滴地滴在清清的衣袖上。
望着眼前一幕,祝玉妍慢慢走上前,伸手点上元誉的睡穴,抱住他那往左侧倒去的身子。直起身,目光在床榻处的母女二人身上流转,闭了下眼,转身抱着元誉离开。
听见关门声,冉依依回过神来,立刻扶起清清的上半身,坐在她后。运功于双掌,贴在清清的背上,为她运功疗伤。
三日后。
手帕轻轻地拭着床榻上人的脸颊,冉依依心疼地望着女儿的容颜,将手帕放入小悠端着的盆中。再次伸手,柔软的手抚摸着清清。心中暗忖:誉儿自苏醒后,已经连着三日咳出血来,大夫说誉儿的身体虚弱是天生母体带来。为什么会这样?清清到底经历过什么?为什么清清会成为石之轩的夫人?
床榻上的人眉睫轻动,被外的手微动了下,清清悠悠转醒,睁开眼。
见清清醒来,冉依依神情激动地望着她,一手轻握住清清的手,喜道:“清清,你醒了。”
瞧清眼前人的容貌,清清本能的抽手,冷眼望着她,声音极轻道:“你要杀了我吗?”
“我怎么会杀你?”因清清此举,冉依依眼底显出失落。
我怎会杀你,你是我的女儿,是我和宋大哥的女儿。
手紧紧地抓着被角,怒意开始渗透进了那双幽深的眼,清清声音渐大,因之前在昏迷中被掐脖子,声音沙哑道:“你会不会杀我,不重要。因为你已经下过手了。。。。。。”早在二十多年前就下过手,最后的话竟说出口来。
眼神一暗,眸中闪过无数自责,冉依依柔声道:“清清,娘不知。。。。。。”想解释这是场误会,她已经将小语处死。怎料清清开口的话,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住口,你不是我娘!”
“我娘在我出生那刻就死了。”
字字入耳,清清的声音并不大,却如一把匕首慢慢刺入胸口。冉依依脸色瞬间苍白,没有一丝的血色。
你不是我娘!
更如致命地魔音回响在她耳边。
弑母
凝望着站在石桥上的师尊,祝玉妍神色复杂的望着她背立的身影,压抑地痛苦似能感染看着她的每一个人。听闻清清醒来,三日来照顾元誉的祝玉妍来到此,没想到会看见这一幕,沉默着,只有高处泻下的流水声。
而立在她身旁的边不负,好奇地望着石桥上的师尊,似不经意的问道:“师姐,听两位师兄说我们有个小师妹,正是那日被关入地牢的女子。不知可有此事?”
瞥了眼边不负,祝玉妍低声道:“你问这个做什么?别把鬼主意打到小师妹身上,否则你这个“隐士”可彻底不存在了。”对这个师弟,她只感讨厌。若非他是阴癸派的“斩俗缘”,她早取了他的性命。
“误会,误会。我只是关心下小师妹,师姐莫要胡猜。”边不负面色登时难看至极,望石桥上的师尊一眼,轻声解释道。嘴上虽这么说,眼底闪过一丝阴霾,显然被说中了心思。
石桥一端的对话,一字不漏的被冉依依听见,可她想的却是清清所说的话。
冉依依,你害死我爹。现在,你还想害我的孩子!
咬牙切齿的说着每一个字,极是仇恨瞪着冉依依,似冉依依真做了不可原谅的事。不忍再想,冉依依慢慢闭上眼,眼角一滴泪溢出,被淡淡的面纱掩去。十四年了,自宋逸死后,她再也没有流过的泪,因清清那无端的恨而出。
宋大哥因她而亡,这非她所料。毒!当年宋大哥竟为她挡下的毒针。慢慢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心,一丝丝地抽痛着,仿佛又回忆起当年昙花一现时的相遇,幽林小径里他们走过的每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