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连玉良成了出气筒;动辄得咎;常常无缘无故便挨一顿凶残打骂;孙绣娘房里伺候的丫头害怕她的凶狠;不敢拦更不敢到处乱说;所以连玉良小小年纪就受尽凌虐。
何丽华听到孙绣娘的咒骂;才知道原来小玉良过着这种日子;二话不说;领着嬷嬷上前;不客气地推开孙绣娘的房门走了进去。
孙绣娘听到开门声;以为是自个儿房里伺候的丫头;也不抬头;手上握着的竹条正随着她的叫骂往已经哭得声嘶力竭的连玉良臀部打去。
“你给我住手!”何丽华心惊地看着打上孩子的竹条;大声地喝止。
“是哪个不长眼的……”孙绣娘猛地抬头;看到何丽华后;硬生生收回要骂出口的话。
看着趴在地上;被打得伤痕累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玉良;何丽华心疼得要命;万万没想到孙绣娘如此狠心;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下此重手。
孙绣娘则被冲进门的何丽华吓呆了;竹条因而掉在地上。
何丽华走上前;轻手轻脚地把连玉良抱在怀里;生怕碰疼了她。
“玉良我带回房了;从今以后;你不准动她一分一毫。”何丽华面无表情地一字一字说着;也不管孙绣娘有什么反应;抱着连玉良就走了出去。
孙绣娘不敢吭声地任由何丽华将女儿抱走;因为她知道;这件事如果真的闹开了;对她是半点好处也没有;毕竟府里的事一向是由何丽华做主;当家主母如果要抱养小妾生的孩子;她是没有反对的余地的。
更何况又是在这种情况下被抱走孩子;孙绣娘更是连到连城面前哭诉都不敢。
从此;连玉良被何丽华带回房里;与连胜及连如意一起疼养。
虽然连玉良当时还是个稚龄小儿;可是疼痛的感觉却变成清晰的记忆;所以;连玉良长大后除了在连城的面前稍稍收敛点儿之外;不论何时何地见着孙绣娘;逮着机会就藉由冷嘲热讽来宣泄心中的怨恨。
而孙绣娘也只能吞忍下来;一方面是忌讳何丽华;另一方面是因为她毕竟没有尽到做母亲的责任;所以倒也真不敢对连玉良发火。
虽然连玉良有何丽华及兄姊的疼爱;但是她心里却对孙绣娘不爱她耿耿于怀;她不懂为何什么亲生母亲会不如没有血缘的大娘爱她。
该疼她、爱她的亲娘凌虐她;而被她娘抢走丈夫的大娘;却将她救离娘亲的魔掌;给予她亲情与呵护。
所以她好恨;恨自己的亲娘是个夺人丈夫的狐媚女子;恨自己的亲娘竟不如一个最有权利憎恨她的女子;恨自己的亲娘让她愧对兄姊……
要不是她娘;大娘也不会失去丈夫的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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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大夫人请您过去。”常喜对呆坐在床沿的连玉良说。
自从孙绣娘离去后就开始发呆的连玉良这才回过神;看着不知何时进来的常喜。
“哦;有没有说是什么事儿?”连玉良下了床来;走到铜镜前整理仪容;用手抚平裙子的些微绉折;又把头发顺了顺。
“没说是什么事儿;少爷跟大小姐也都在夫人房里;只差奴婢来请小姐。”常喜上前帮连玉良将头上的玉钗重新插上;再灵巧地替她穿上绣花褙子。
“走吧!别让大娘等久了。”连玉良领着常喜向外走去。
进了何丽华的屋里;连玉良看着大娘及兄姊;甜甜地叫道:“大娘找玉儿有什么事儿?是不是要拿将军楼的水晶糕给玉儿吃啊?”爱娇地腻在何丽华身旁;连玉良显出只展露在何丽华面前的小女儿娇态。
“玉丫头还没长大呢!跟小娃娃儿似地贪吃点心。”何丽华宠爱地伸手捏了捏连玉良红润的脸颊;取笑着她。
“娘;您就别逗玉儿了。”连胜也不比何丽华少疼连玉良;“常喜;去把水晶糕拿出来;再泡一壶上回我上京带回来的春雨。”
“玉儿;你瞧;娘跟哥哥都只疼你;我都来了好一会儿;别说有茶了;连点心的影子都没瞧见呢!”连如意装作吃味的模样埋怨着;“可你一进门;就忙不迭地将好吃好喝的都拿出来。”
闻言;连玉良赶紧挤到连如意身边;“如意姊;没关系;他们不疼你;我疼你;别管大娘跟大哥;我疼你就好了。”
“哈哈哈;你这个鬼丫头;得了便宜还卖乖。”连胜看着连玉良逗趣的模样;大声笑道。
何丽华看着孩子们调皮的模样;也跟着开心地笑着;一时之间;房里漾满幸福的笑声。
“玉丫头啊!如意的年纪也不小了;今年都十八罗!再过不久得要出嫁了;你们姊妹能在一起的时间可不多了。”何丽华看着坐在一起的两姊妹;心中感叹着时光过得好快;一眨眼;两个女儿已经长得亭亭玉立;到了可以嫁人的时候了。
“娘;你别说得好像我们不会再见面似的;等我出嫁后;玉儿可以常来看我;是不是?”连如意回应着娘亲的话。
“是啊!将来我可是要常常到如意姊家住的呢!要不然如果未来的姊夫欺负如意姊的话可怎么办?”连玉良已经开始担心了;“要不;姊姊要经常回娘家来哦!”
“真是小孩子说胡话;嫁出去的女儿怎么可以没事尽往娘家跑?这可是会让人说闲话的。”何丽华毕竟是传统女子;她嫌女儿说的话太没分寸了。
“娘;丫头们最好都别嫁;留在家里让我们疼就好了;反正我们家又不是养不起两个女儿;我这个做哥哥的绝不在乎养妹妹一辈子。”连胜打趣地说。
连玉良开口逗哥哥;“大哥是还没娶嫂嫂;所以现在才敢说大话;我看哪;等嫂嫂进了门;搞不好大哥就连我们是谁都忘了;只顾着疼嫂嫂去罗!”
“谁说的?我不管娶谁都一样;绝不能对两个丫头稍有轻待;否则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