桦地心里像被谁重锤一记,尖锐地疼,击得他腾腾后退数步。他在路上一直安慰自己跡部不会有事的,他那么强大,区区六楼的高度根本奈何不了他!他刻意将那些血迹甩到脑后不去想,跡部绝对不会让自己有事的,他那么心疼仁王他们,怎么舍得他们难过……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他慌得六神无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高木管家泣不成声语焉不详,老爷子看起来像失了魂,更是问不出之所以然,偌大一个跡部家,此刻竟连一个主心骨都没有!桦地狠咬舌尖,努力唤回几分冷静,对了,先通知忍足!若是有什么不测,他们……也该见上最后一面!
掏出手机,手还抖得厉害,出错了好几次才将电话拨通。
另一边的七人联盟刚要散场,仁王签单回来,正好看到忍足脸色大变,手机啪嗒一声滑落地板。
“忍足,怎么了?”旁边的手塚俯身捡起手机,递还忍足。
忍足浑身僵硬,炎夏酷热的夜晚,他却冷得如堕冰窖,紧咬的牙关禁不住寒战不已,只能机械地从牙缝里挤出破碎讯息“桦地的电话……东京……综合病院……景吾……坠楼……病危……”
七只运动少年咨询过前台便整齐划一地一阵风掠过,直奔五楼手术室。桦地像山一样矗在手术外,身边瘫坐着老态毕现的跡部老爷子,七人远远望见手术室门上刺目的红色,顿时齐齐眼眶泛红。
“桦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仁王按捺不住爆发“上午比赛的时候人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坠楼呢?!病危是什么意思?啊?!”
其余六人朝跡部光默默行过礼,都盯着桦地希冀他能详细解释一下。桦地缓缓摇头,沉声道“我只知道下午回到家时爷爷在客厅等景吾,突然说让他和藤原家的小姐订婚,景吾不同意,之后我们就各自回房了。”
众人又扭头去看老爷子,忍足脑子转得快,抿了抿唇涩涩问道“跡部爷爷,您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有气朝我们发不行么?为什么要去逼景吾?”
“你们?”跡部光惨然一笑,他竟然疏忽了,宝贝身边这么多不怀好意的白眼狼,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晚了啊……“很好!你们……去见他最后一面吧,替我和他道歉,我……我……” 老人说着说着突然流下泪来“我对不起这孩子,你们……帮我和他父亲送他一程,拜托了!”
七人越听越震惊,仁王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可能!小景不可能丢下我不管的!爷爷您骗人!不可能的!”
“仁王!冷静点!这里是医院!”柳莲二大病初愈,脸色本就不好,此时更见苍白“桦地,景吾的伤势如何?”
桦地看了忍足一眼,见他轻轻点头,这才开口吐露真正的伤情“没有外伤,但内腑全部紊乱,多处内出血,体温45度超高,血液流速反常,无法输液,深度昏迷且吐血不止,眼睛……完全充血,目前……目前不能采取任何救治手段。”
“这是……景吾说过的……走火入魔?”忍足感觉灵魂都在战抖,跡部强调过多次,练功时切忌分神,一旦走火入魔,非死即残!
“是!”桦地声音也有些抖,他仍记得跡部平时再三叮嘱要提防的魔障,那么,究竟是陷入怎样绝望的境地,才会让这个深知其害的人明知故犯?
仁王惊恐地踉跄后退,只不断摇头低喃“不会的……小景明明知道那样会死……会死的啊!他怎么可以这样!”
几人听不懂三人在打什么暗号,只听得仁王一遍遍重复哀伤的死亡论调,每个人心头都沉甸甸的,仿佛就要破开些什么般压抑至极。
这时,室内传来一长串尖利的机械蜂鸣,像惊雷般在众人心底炸开。
片刻后,一干医师护士面色灰败地鱼贯而出,为首的老院士颤巍巍扯下口罩,朝老爷子方向深深一鞠躬“非常抱歉,跡部先生,我们已经尽力了!请节哀!”
作者有话要说:俺终于似模似样地虐了一把!!≥﹏≤把自个心疼得差点下不了手昂!
眼看着要结局鸟……一口气拼了章超长的嘿嘿~
于是亲们表砸啊抱头o(》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