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一点他可以确定。
“谁要和你同居?我的意思是,我住这儿,你就别来了。”
季宗明:“……?”
霍初宵:“你在这里有什么行李么?今天都收拾一下,搬出去吧。反正你不是也……”他想说反正你工作的地方离这里不是也挺远?可是忽然想到这是他看剧透得来的信息,季宗明还没跟他说过自己的工作呢,于是连忙收声。
他又想了个说辞:“反正你又不止这一处房产。”
季宗明:“???”
到底是他听错了还是他理解错了?霍初宵这是,在赶他走?在这间名义上属于他们的婚房里?在婚礼的第二天?
霍初宵甚至很担心他不答应,还破天荒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僵硬地夸奖:“你是个好人,特别特别好,季先生,我由衷地谢谢你。”
等到季宗明回过神来时,他已经被霍初宵忽悠着收拾完自己那一点点行李,人站在门外,包放在脚下,被各种意义上地扫地出门了。
霍初宵居然还在关门前很认真地对他说:“有事需要来这里住的话,请提前至少一天告诉我,让我有个心理准备。祝你在外面广阔的天地住得开心。”
结婚第二天的清晨七点半,这是季先生被轰出自家婚房的时间。
“噗——咳咳咳!”
喻桢鲜少如此失态,被水呛到,咳得惊天动地。
季宗明越发烦躁了,粗声道:“行了,有完没完?”
喻桢咳完却开始笑。
“不是……你真的没有在开玩笑么?”
“骗你,我闲的?总之这几天我先住在公司,他妈的……你们说这人是不是玩欲擒故纵玩疯魔了?这是在搞什么?”
季宗明到了公司,才慢慢反应过来,心里的怒火也蹭蹭地往上冒。
他没有在自家企业工作,而是和几个朋友一起创业,开了家公司搞互联网,前阵子扩容,从市中心又小又贵的高层写字楼搬到次一级繁华的产业园区里。这会儿他正坐在平时高层开会的大会议室里,望着窗外,越想越气。
他确实没打算在那个家久住,但自己走和被人赶走是两回事好不好!
喻桢知道他正在气头上,就推了推旁边的郑傅呈,试图缓和一下气氛。
“小郑老师,您是这方面专家,还不给我们分析分析,霍初宵他这是玩的哪一出?难道是距离产生美?”
郑傅呈虽然也是公司的合伙人,但也只是担个名头,没实权,不像季宗明和喻桢那样深入公司业务,所以平时来公司也都是吊儿郎当逛大街,个人办公室里放着一台ps5,开个会都要带个魔方。
然而一听到某个人的名字,郑傅呈本来流畅转着魔方的手指忽然一顿。
他不再像以前一样拿出指点江山的气势来,反而扭扭捏捏地嘟囔道:“我不知道。”
喻桢:“什么?”
郑傅呈小心地打量着季宗明的脸色,小声道:“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喻桢:“……见了鬼了,上周你还信誓旦旦地说这小子别有企图,现在怎么又换了个说法,变成他有他的道理了?”
郑傅呈本来想说那样的尤物想勾引季宗明,还犯得着使什么三十六计么?可想起昨天刚被狠踹过,头一低,一言不发保平安了。
喻桢哪能看不出来他的小心思,暗骂一句色令智昏,又对季宗明道:“不过话说回来,不用同居也挺好,你不是看他很不顺眼么?”
季宗明拔高了声音:“不是很,是非常!”
“好好好,非常不顺眼。”
季宗明把手肘撑在膝盖上,微微躬起身子,望着玻璃窗上自己浅浅的倒影,眼神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