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灏川没有继续往前走,他停下等崔公公,谁知那崔公公走到他身旁后竟是径自慢慢从他面前经过,根本就未瞧见他似的!
姬灏川倏然拧眉,看着崔公公,又一次唤他道:“崔易。”
这一次,姬灏川的声音沉得有些可怕,传入崔公公耳里,惊了他一跳,额上细汗聚成珠,顺着颞颥往下滑,同时他突地转过身来看向姬灏川,连忙道:“奴,奴才在!”
姬灏川发现崔公公的面色难看得可以,像是被什么吓到了似的,而明明方才他一直跟在他身旁,并未遇到什么骇人的事情。
姬灏川将眉心拧得更紧一分,盯着崔公公,沉声问道:“从方才在天牢里开始你便魂不守舍的,怎的一回事?”
“回帝君,没,没有,奴才什么事都没有!”崔公公忙道。
姬灏川面上是明显的不悦,然他却未对崔公公动怒,只是抬眸看向跟在他身后的一干侍卫,抬了抬手,命令道:“都退下吧。”
“是,帝君!”
侍卫退下后,姬灏川才重新看向崔公公,却未即刻问他什么,而是道:“走吧。”
姬灏川说完转身便接着往前走,崔公公应了声后连忙跟上。
待走到玉龙湖边时才听姬灏川淡淡道:“崔易,从孤幼时开始你便在孤身旁伺候着,孤待你并不薄吧?”
姬灏川这忽然一问惊到了崔公公,使得他连忙停下脚步,朝姬灏川深深躬下身,急急道:“帝君待奴才一向很好!”
“那你可有将孤当成是你的主子?”
只听咚一声,崔公公在并未转过身来看他的姬灏川身后重重跪下身,依旧急急道:“帝君自然是奴才的主子!”
崔公公说完后立刻朝姬灏川磕了三记响头,生怕姬灏川不相信他的话似的。
“你偶将孤的事告诉帝师,孤也不计较了,毕竟帝师是孤的恩师,对孤只有忠心而无异心,但是——”姬灏川这时候才慢慢转过身来,垂眸冷眼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崔公公,沉声道,“你若将孤当成是你的主子,还有何事是对孤说不得的?莫不成你当孤是傻子,什么都看不出来?”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崔公公又朝姬灏川磕了几记响头,“奴才绝不敢欺瞒帝君!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姬灏川语气更沉。
“奴才……奴才对天发过誓,绝不能说啊!”
姬灏川似是忍无可忍,抬起脚,一脚就踹在了崔公公肩上,将他踹翻在地,一时没有控制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喝道:“你可是觉得现下的情况还不够乱!?还有什么不可说的!?”
“帝君息怒,帝君息怒!”崔公公连忙爬起身,重新跪好,又一次朝姬灏川磕下头,磕得用力,“奴才……奴才说!”
这一次,崔公公的声音虽有颤抖,却已是坚决。
“是,是关于二十三年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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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海棠花
那掌柜笑呵呵接着道:“咱这淮水镇也没个啥新鲜好玩儿
朱砂点点头。网
朱砂站在窗户边看了下边的夜市许久,直到青茵敲了门将晚饭送进来,她草草吃了之后收拾好碗筷,自己将收拾好的碗筷带下楼给店小二后便出了客栈,出去时还听得那热情的掌柜问她:“姑娘要到夜市上看看哪?”
这镇子虽然不大,平和且还颇为富足,以致这入了夜并非家家户户都关起门来,而是学着帝都那般,夜里也开起了夜市,就正正好在这条街上,只不过此时还有许多人家正是用晚饭的时辰,来到这夜市上逛游的人并不多,也还有许多专摆夜市的小贩正在支摊子将自己的商货摆出来。
朱砂依旧看着下边的街市及行人,看着那在夜色中的一簇又一簇火光,温暖的火光。
走便走了吧,终归不是属于她的,强留不得,至于她想要找的人,还是只能她自己去找了。
这般想着,朱砂不由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好笑。
或许,回去找它们的小主人了,又或是,先回去跟它们的小主人认错,说自己把纸条儿弄掉了?
两只小鸟没有再出现。
那两只似听得懂人说话的小瓦雀及绿尾小鸟不见了,没有再在朱砂身边,从方才她在马车里醒来时她就已经发现这两只小鸟儿不见了,她以为它们在马车外或是在马车顶上,以为它们还会飞到她肩上来陪着她与她说话,但,只是她以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