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很白,纹路也很浅淡。
余故里的手攥成拳,覆盖在了她的手掌上。
白清竹掌心出现了一颗大白兔奶糖。
糖被放在她手心的时候,还能感受到一丝丝的余热,显然被人揣在口袋里很久了。
余故里抬起头,笑着弯起了眼睛,说道:“给你吃糖,吃完之后就高兴一点。”
她又补了一句说:“不要再难受了。”
藏在厚重迷雾后的沉重突然被撕裂了一条口子,从缝隙中露出了丝丝缕缕的甜。
白清竹将那颗糖握紧,笑着说:“好。”
*
余故里走后,荆澜反而借口说还有点公事要找白清竹说留下了。
白清竹看了眼等号器,冲着荆澜说道:“你最多还有五分钟的时间。”
荆澜这才不墨迹了,赶紧说道:“老白,有戏啊你。”
白清竹抬眼看她,眼神里没什么情绪。
荆澜耸耸肩,“她可没给我吃糖,更没抱过我,也没见她对别人这么好的。”
不光是如此,余故里对别人甚至还挺有一种隐隐约约的、看不太透彻的距离感。
白清竹却并没有像是荆澜想象中的一样高兴。
正相反,她听完了荆澜说的话之后,苦笑了一声,说:“我现在,觉得自己走的每一步,就像是踩悬崖边上跳舞。”
一不小心,就可能会随时随地的摔下去,摔个血肉模糊。
“那你怎么打算的?”荆澜抱着胳膊,抵着门说。
“走一步看一步。”白清竹说道:“我有分寸。”
有分寸,可也是在拼尽她所有的勇气最后一搏。
说到底,她还是不甘心。
好不容易经历这么多年才能好好藏在心里,不会时不时窜出来在她心上扎一刀的感情,就因为余故里的突然出现,就能让她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壁垒瞬间溃不成军。
不最后再试一试……她不甘心。
荆澜耸耸肩,“行吧。”
*
想请朋友来家里吃饭,势必要好好的收拾一下。
余故里对这件事情很看重,毕竟荆澜才刚刚帮了她那么大的一个忙,为了周末的那顿饭几乎是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手艺。
下午在去接完了越越之后,余故里就带着越越去了一趟超市,花重金买下了一堆东西,甚至还特意买了个菜谱,就连记重用的秤都买了。
余清越仰起小脑袋,看着余故里说道:“妈妈,你为什么突然买这么多好吃的啊?”
都是平时余故里只舍得给她买一点点用来当营养餐,自己却不会吃多少的东西。
余故里摸了摸余清越的头毛,弯着眼睛笑:“这个周末会有漂亮姨姨来家里做客,溪溪阿姨到时候也在……妈妈要好好招待一下的,你应该能收到很多礼物,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