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他低头。奇怪的穿了很多,不露一些皮肤在外。
“坐。”他手指。
“这几天,——你怎么样?”
“吟诗作对,喝酒赏月。”他笑言。
“那个怪人,可能吗?你真以为我连脑子都一并坏去了。”
他叹气。
放了杯,直直的看着我。
“师兄当时一定为难了你。”
“何止为难!”我冷哼,当日的事,我自然记得清楚。
“师兄……师兄他心里苦,你不要怪他。”他顿了顿,轻轻的回答。声音里有种说不出的疲惫。
我端正了坐姿,倒是他,很少这么认真的说话。
“师兄的父亲——很不好。”他犹豫了下,像在斟酌着词句,“可以说——是个冷血无情的人。”
倒了杯水,他细细吹开上面的茶尖。
“师兄生来命苦,他娘亲是他父亲的第四房侍寝小妾,地位卑微,常年遭人冷眼。前面几个夫人都是名门千金,只有他母亲,因相貌出众而被强抢进府,然后又被弃如鄙履。师兄从小看够人世冷暖,所以性情不免有些乖张。”
“是吗?你怎么知道。”
“我不是告诉过你,我十八岁时便去大漠跟随师傅习武了吗?”
“那你那什么香无师兄呢?”
“师兄长我五岁。”
五岁——加上惩我的五岁,那个男人竟整整长我十年。初见面还以为他不过二十二三的年纪。
“他又为什么要去大漠学武?”
“他要报仇。”
“报什么仇?”我来了兴趣。
惩我静默,将茶递给我。
“他母亲——给他爹爹——杀了。”
“什么!”
我手一抖。
“他爹怀疑他娘与别的男人有染,经着几个嫉妒他们母子的女人一撺掇,便下了毒手。师兄当时年小无力,只能强忍了悲痛,继续在那府邸里忍气吞声。”
谗言害人。我冷笑。
“师兄因是家中唯一后人,所以他爹爹也就把希望漫漫的寄托在他身上,还教他武功。但因为他父亲生性多疑,自然只是教得点到为止,不论师兄怎么做也不能得到他的信任。”
“那他父亲又怎么放心让他出来学这些绝世的本事?我看他出手,绝不在你——之下。”
“你是想说不在金世遗之下吧。”他意味深长的对我笑了笑。
“师兄是逃出来的。他父亲在他身边安插了很多耳目。幸好师兄天资聪颖,有极高的武学造诣,所以自己摸索出了很多新的招式,终于杀了那些喽罗,独自到了大漠。”
“难怪当天见他如此痛恨那些下人。”
仔细想了想,我接着问:“那他现在学成回来,报得仇了吗?”
惩我怪异的看我一眼,“没有。”
“为什么?我想,以他的武功,今天想杀什么人,应该不是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