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薛知恩靠在座椅上,望着前方,冰冷的笑挂在嘴角,“我知道我疯了。”
“薛知恩,我……”
顾盼心里难受还想再说什么,右边传来一声利落的开锁声,正行驶中副驾驶的门开了,狂风迅速往里倒灌,吹迷了眼。
薛知恩拉着门解开安全带平静又癫狂的目光挪向她:“知道我疯了,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薛知恩!!!”
千钧一发之际,顾盼一手抓住了她要跳下去的后襟,一脚踩住差点撞上护栏的刹车,背脊生起一层冷汗,心脏差点从腔里蹦出来,离家远行。
她想吼薛知恩,可看她没半点神采的桃花眼,骤然脏字怒骂全咽回肚里。
“你不想去直接告诉我不就行了,何必这样?”
顾盼锁死车门,又给她结结实实绑上安全带,退一步说:“要不跟我去我那儿,我好照顾你。”
薛知恩又伸手够车门。
“好好好,祖宗,”顾盼把她手抓回来,“我送你回去!”
薛知恩不动了。
顾盼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想缓和气氛:“你最近到底过得怎么样?跟我说说总可以吧?”
薛知恩扯唇:“废物,除了吃了睡,睡了吃,还能怎样?”
顾盼:“……”
她虽然是个臭脾气的急性子,但她不是个很要面子的人。
她搓了把疲倦的脸说:“我为我那句话道歉,我本来不想那么说……”
“用不着,”薛知恩冷冷道,“你说得是事实。”
“我就是个离了我妈什么都不行的废物。”
她很清楚。
……
回到小区,早早有人在家门口等着她。
为了顾忌她的名声,警察来的时候都护着她,所以传言没她的份,但不代表十栋的这几个住户不知道齐宿被带走的原因。
“齐宿没跟你回来吗?”
陈奉孝往她身后看。
没人。
顾盼现在看见男人都警惕,一步跨到她前面,像护崽的母鸡:“你又是谁?”
陈奉孝暂时不想跟无关紧要的人废话,追着薛知恩说:“你到警局解释清楚,他应该就能出来了,他究竟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你应该最清楚……”
回应他的是薛知恩始终冷漠的背影,好像那个被她送进去的男人,不是这半个月细心照顾她的免费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