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阵后的弓弩手,则可远程支援,无论是射杀敌方的后续部队,还是扰乱敌军的进攻部署,皆能发挥关键作用。
此阵进可攻,退可守,在不同的战场局势下,皆能灵活应变,以巧力破敌军之蛮力,以战术胜敌方之勇悍。昔日诸多名将也曾凭借此阵,在险象环生的战场上扭转乾坤,成就不世之功。墨小姐今日提及此阵,且部署得如此详细精准,实令杨某深感钦佩。”
陆家旧部们一个个脸上露出怀念之色,熟悉的阵法,曾是他们在陆家军麾下无数次演练与征战所运用的,往昔的热血与荣耀仿佛随着这阵法的提及瞬间涌上心头。
他们心中激荡起层层波澜,那是对过去辉煌岁月的追忆,对陆家军威名远扬的自豪。
周叔看了看众人,又望向窗外,此时目光渐渐变得悠远,思绪仿佛飘回到了十年前那金戈铁马的战场。
他缓缓开口道:“十年前的西域战场,黄沙漫天,烈日高悬。陆将军率领我们迎战来势汹汹的西域大军,当时的敌军人数众多,且装备精良,我们的处境极为艰难。然而,陆将军当机立断,布下鱼鳞阵法。”
李伯微微点头,接话道:“是啊,那时候我就在前排盾牌兵之中。我们紧紧握住盾牌,彼此的肩膀相互依靠,心中虽有紧张,但更多的是对将军和阵法的信任。
当西域的骑兵如潮水般涌来时,马蹄声震得大地都在颤抖,可我们的盾牌防线岿然不动,就像一座巍峨的山脉,硬生生地将那汹涌的浪潮给挡了回去。”
张叔的脸上也涌起一阵激动的红晕:“而我在长枪兵队列,透过盾牌的缝隙,瞅准时机,手中长枪猛地刺出,那寒芒闪烁之间,收割着敌军的性命。
每一次刺出与收回,都带着千钧之力,敌军的骑兵不断倒下,他们的冲锋被我们彻底瓦解。”
周叔长叹一声,又将思绪拉回当下:“如今,北戎与东越再次联合来犯,我们的兵力相较于敌军明显处于劣势。但这鱼鳞阵法,就如同我们手中的一把利刃。
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像当年一样紧密配合,定能重现昔日辉煌,以这精妙阵法,在这黄州之地,以少胜多,再次守护住我们的家园与百姓。”
杨昭身旁的几位将军听闻陆家旧部对鱼鳞阵的推崇以及想要复用此阵的想法,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其中一位名叫赵强的将军率先发难,他皱着眉头,不悦地说道:“这鱼鳞阵就算曾经有过辉煌又如何?陆将军当年确实英勇,可最终还不是战死沙场,落得个马革裹尸的下场。如今情况早已不同,怎可还妄图依赖这旧阵法。”
王猛更是满脸不屑,提高了音量大声叫嚷:“此一时彼一时,且不说别的,单是这黄州的地形与当年西域的大漠就截然不同。这里可是一马平川,那鱼鳞阵如何能够施展得开?根本就是纸上谈兵,必须采用其他阵法才更为妥当,切不可盲目行事。”
另一位老将高成也捋着胡须,缓缓开口:“依末将之见,如今北戎与东越来势汹汹,我们兵力又不占优,与其冒险开战,不如尝试和谈。或许还能谋求一线生机,避免生灵涂炭。”
众人纷纷点头,附和这和谈之议。
陆芷依站在一旁,听着他们这一番拆台与怯懦的言论,心中怒火中烧。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她银牙紧咬,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只因自己如今的身份不便发作。
她的胸膛微微起伏,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眼神中满是愤怒与不甘,却只能强咽下这口恶气,在心底暗暗发誓,一定要让他们明白这鱼鳞阵在此战中的可行性与精妙之处,绝不能让他们的短视和偏见误了大事。
陆芷依心中犹如被汹涌的怒涛席卷,她在心底暗自思忖:这些将军怎如此目光短浅、愚昧无知!鱼鳞阵的精妙他们全然不见,只一味地找借口推脱。
爹当年战死沙场,那是援军未到,更是粮草短缺,岂是他们诋毁阵法的理由?
这黄州地形虽有不同,但阵法本就可因地制宜,稍加变通便能发挥巨大威力,他们却连思考都不愿,便急着否定。
和谈?那不过是懦弱者的逃避,在这敌国大军压境之时,唯有积极备战才是正道。可如今,我空有满腹良策,却因这女子的身份而受限,不能畅快淋漓地反驳,眼睁睁看着他们贻误战机,实在是可恨至极!
难道我就只能这样默默忍受,任由他们将胜利的可能拱手相让?不,我定要寻得时机,让他们知晓自己的错误,哪怕要付出更多的艰辛与代价,也绝不能让先辈的荣耀蒙羞,更不能让这黄州的百姓陷入战火涂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