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依————”
一位男战士急匆匆的跑进洞穴,嘴上还呼喊着诺村酋长的名字。
山洞中,独臂的诺依正前倾身子盘腿坐在地上,面前摆了一大块诺金,听到动静便也就抬起头来。
诺依神色不改,先是等到面前的战士在他面前站定,扫视了来者的样貌,心中翻出关于对方的信息,诺依才说话:
“诺漆,你是我们当时从诺村撤出时存活的七人之一。你应该更稳重一些,你的兄弟诺军就很不错。”
提到诺军的名字,这位被称呼为诺漆的战士张了张嘴,嘴里呜了两声,又似乎想到给诺依抱怨也是轻浮的一种,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诺依左手撑地,站起身来直视着诺漆:
“我们都还有很多事要做,很多很多。这容不得我们失误。”
看着面前被训着说不出话来的诺漆,诺依心中也是有所感叹。
一个半月的时间,在今天看来却仿佛隔了许久许久,变化实在太多。
但那天的血色却是无法褪去的,那天的耻辱也是无法遗忘的。
三十六位战士,加上诺依总共三十七人,最终只出来七位。
他们每个都是好手,都是村子的好勇士。他们中的许多许多都还只是年轻,连个孩子都还没有留下,在那之前更只是采摘着材料而活。
然后,狼来了。无论老的少的,都死了。
最后留下来的,也就七位战士了。
两兄弟的诺漆与诺军,也就是这七位战士中的成员。
诺依的浊眼看向诺漆,对方正低着头,诺依也就看的清楚。
头发粗黑,皮肤也还富有弹性,如果在诺依年轻的时候,这样一位年轻人,应该正被父亲所引导,在那之后更成熟茁壮一些,再加入狩猎的队伍。
但诺漆的右脸上却带着一道痕,那是抓痕,从太阳穴横贯到鼻岳旁,狰狞而吓人。
太年轻了,太不该有了。
诺依轻抚着诺漆的疤痕:
“诺漆,你很努力了。但是这还不够,你要沉稳,你要学习你的哥哥。”
“。。。。。。嗯。”
听到诺漆那声闷哼,诺依的老脸上带出笑来,他当然知道,诺漆是一个希望拥抱荣耀的年轻小伙,他不是那么情愿被他哥哥比下去。
但,这样就好。
村子里的男人不多了,最为年轻的诺漆已经在狼害中失去了太多,如果可以,诺依希望这样一个孩子有更多的时间再去成长。
可以有些年轻牛犊的冲动,可以有心中的不爽和傲气,而不是那么早那么早的就背上整个族群的重量。
毕竟,未来的诺依,是要一位年轻的诺村人来担当的,在那天到来前,给那未来的诺依留下的成长空间越多越好。
一位诺依,不能是最懂事的,不能是最被拘束的,更不能是不懂变通的。
对老诺依保持质问和疑惑,就是最基本该有的,那份傲气与自己的想法是得有的。
当然,还得多加引导。
诺依向着诺漆笑了下,咧出了嘴:
“好。坐下吧,来说说发生了什么,诺漆。”
诺漆终于坐下,整理了语言才说出一开始就想告知的事来:
“是诺知。他带走了诺玛,他们似乎单独出去打猎了。”
“哦——是诺知。由他们去吧,这不是很好么?”
诺漆这时才有些不敢置信:
“那是诺知,他之前还在与您作对!他之前还想要当上诺依的位子,这样的人,他带走了诺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