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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 裹(第1页)

第一部分 克劳夫兹的案件

大约二十年前,梅瑟塞尔温和布兰特公司邀请六位侦探小说作家“在纸上完成一次谋杀,要让他们在实施过程中达到想象中的完美”。我是那六位幸运的作家之一,《包裹》就是我的努力。那次所有的作品都发表在《六人对抗伦敦警署》一书中。

我们没那么容易逃脱。梅瑟塞尔温和布兰特公司不怀好意地安排刑事调查部的前负责人科尼什从警方的角度来处理这些罪行。经梅瑟塞尔温和布兰特公司以及前负责人的允许,我才能复述他关于《包裹》的评论。我非常感谢这个特许。

F。W。克劳夫兹

1

斯图尔特·哈斯勒坐在书房的书桌旁,面色严峻阴郁。他用空洞的眼神望着窗外。他刚做了一个可怕的决定。他要杀了他的敌人——亨利·布兰特。

因为布兰特,三年多了,他一直在忍受越来越重的折磨。现在他不能再承受了。他已经到了自己的极限。他所珍视的一切,那些让生命变得美好的一切,都受到了威胁。只要布兰特活着,他就不可能体会平和与安全。布兰特一定要死。

三年前的一个下午,当哈斯勒从家里的行车道驶上大路时,不幸降临了。在他下车准备关上身后的门时,一位老人出现在他面前。老人的长脸和间距很近的双眼让他觉得熟悉,激起了他的一串回忆。他不由自主地盯着老人看。老人也在看他——从傲慢的斜视慢慢变为惊讶直视。这就是哈斯勒平静生活的终结。现在他要把它夺回来。布兰特不能再打扰他了。

那是个老故事,布兰特从中获得了控制权,那是哈斯勒认为已经结束并埋葬在过去的意外事件。那是在三十五年前,那时哈斯勒是个二十岁的年轻人,而布兰特也才三十一岁。

三十五年前,哈斯勒的名字是约翰·马修斯,他是苏格兰国家银行爱丁堡总部的一名初级职员。亨利·布兰特也在同一部门,但在一个更高的职位。马修斯是个好青年,他的上级对他评价不错。布兰特是非常不同的类型——富有魅力的举止下全是自私和放荡。

由于一连串的坏运气,布兰特的经济状况因为赌博而陷入低潮。实际上崩溃已经写在他的脸上。他决定铤而走险。在银行里,他成天和钱打交道。他觉得只有得到一名初级职员的帮助,他才能想办法把大笔资金转入自己囊中。他决定打着友谊的旗号利用马修斯。能被年长于自己的人注意让马修斯感到荣幸,他热情地回应。他不知道布兰特只是需要一个上当的人。

布兰特已准确估量出这个年轻人的性情。他不认为马修斯会被道德顾虑所束缚,但他担心马修斯会因为害怕而拒绝提供帮助。布兰特没有冒险。他决定在播种前备好土壤。他很技巧地介绍马修斯与他赌场上的朋友认识,花言巧语拉他参赌。以后的事情就简单了。几个星期后,马修斯的处境也同布兰特一样绝望。

心理较量的一刻来临了。布兰特托出他的计划——是有概率被抓住,但那微小得可以忽略不计;要是没有这个计划,破产是必然的。马修斯会选择什么呢?

结局是可以预料的。马修斯参与了,尝试了,失败了,并当场被抓。

在调查时马修斯说了实话,但他没有料到布兰特的恶毒和狡诈。布兰特准备了证据,证明只有马修斯一人犯下罪行。他原想在制造证据前攫取并藏匿他的那一份钱,但事情的发展迫使他罢手。为了拯救自己,他必须放弃利润并马上提出指控。

在证据前面马修斯被判有罪,入狱十八个月。官方的怀疑没有落在布兰特身上,但大家私下相信他搅进了这件事里。夹在因此所受的冷遇和债务之间,布兰特在爱丁堡待不下去了。他辞职了,接着消失了。

马修斯被放出来之后改名为哈斯勒,他立即乘船前往澳大利亚。旅途很艰难,但这对他是种磨炼。到达悉尼的时候,他已成长为男子汉。

哈斯勒过了几年冒险的生活,以勇敢的态度面对命运的起起落落。他用借来的钱开了一家小水果店。事实证明水果店经营很成功。他很快还清借款,把所有利润都投入运营。一家接一家的分店开张了,后来他成了连锁店的老板,所有的店都经营得很好。他头一次放松下来,也有了资本进入墨尔本的上流社会。在那里他遇到了他的妻子吉娜——她从英格兰来度假。两个月后他们结婚了。吉娜不喜欢澳大利亚,很快哈斯勒就应她的要求结束生意,同她回到英格兰,那时他已相当富有。吉娜想住得离伦敦近一些,于是哈斯勒在奥克斯肖特附近一处可爱僻静的地方买了一幢房子。

他们两人都前所未有地享受着生活。哈斯勒谦逊并讨人喜欢,很快就在邻居中广受欢迎。吉娜在城里交了很多朋友,重新回到她澳大利亚之行以前的圈子。夫妻俩相处融洽,经常在家里开轻松愉快的小型周末派对。一切都非常友善、快乐、安定。哈斯勒从未想过有任何事能改变这种快乐。

直到布兰特出现。

遇见布兰特给了哈斯勒可怕的冲击。他马上意识到他的安全感,他的幸福,他妻子的安全感和幸福,所有他珍视的,都将由这个长相邪恶的老头控制。一旦传出关于他过往的一点儿流言,他在这个迷人的英格兰乡间的生活就毁了。他已经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了代价,但这没有一点儿用。如果知道自己遇到一个曾经坐过牢的人,他周围那些正直的人们会觉得被玷污了。他和吉娜都会颜面无存。生活将变得无法忍受。

就算离开奥克斯肖特到其他地区,甚至到其他国家都解决不了问题。在远途旅行的日子里,他们的身份不可能长时间隐瞒。不,布兰特把他们都抓在掌心。只要他愿意,他就能毁了他们。

布兰特同样很清楚这一事实。在那次灾难性的会面中,他意识到哈斯勒走出的精美小楼很可能会变成自己的产业。哈斯勒从布兰特脸上看到渐渐增长的贪婪。惊奇,怀疑,确信,狂喜……追踪他脑子里的想法是很容易的。这些想法很快变成了语言。布兰特说:“这就像我在一把年纪的时候回到了家。”一个邪恶的眼神暗示今后他不可能不找更多的麻烦。哈斯勒知道他的老朋友可以预见他自己今后的生活会很舒适。

哈斯勒行动迅速。“上来,”他指着车说道,“我们不能老站在路上。我会把你送到你想去的任何地方,在路上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布兰特有点儿犹豫。他更愿意进屋去,但哈斯勒坚决的态度很有效,他上了车。万幸没人看见这次会面。

预料中的事发生了。在路上布兰特提出了他的要求。他们是老朋友,但哈斯勒青云直上,而布兰特破落不堪。看在过去的份上哈斯勒不能眼看着老朋友到他现在要去的地方——河边的椅子或是四便士的小客栈。布兰特要的不多,他并不企图依赖朋友。一幢乡间小屋,一星期有几先令买吃的——这就是他的全部要求。

虽然布兰特已经完全潦倒了而且看上去年老体弱,但他在谈话时还是足够谨慎。他那些啰唆的要求具有强制力,却只字不提自己具备这个力量。他只是遮遮掩掩,目光中闪现着恶毒。他宣称:“我讨厌谈不愉快的事,我们是好朋友,你和我。我们不要提任何令人不快的事。”

事实上哈斯勒对此人的适可而止感到惊讶,但接下去的谈话使他意识到一幢乡间小屋以及一星期有几先令买吃的只是个比喻,并非对布兰特需求的准确描述。但此人要的只是一笔他可以忽略不计的费用。哈斯勒答应他会负责。

“但是听我说,布兰特,”他接着说,“这是一项对我们双方都有利的协议。只要你做你该做的,同时我就会做我这部分,否则就一拍两散。我承认你掌握的信息对我而言很有价值,我愿意为此付钱。我会给你一幢小房子,还有现金,这样你可以过得很舒服,但有一个条件——你要守住我的秘密。这不仅仅是不说出来,而且意味着你不能做任何事让别人发现这个秘密。你绝不能再到奥克斯肖特附近来。如果你想见我就打电话,用别的名字。你现在用什么名字?”

“贾米森。我猜布兰特已经死在爱丁堡了。”

哈斯勒点头。“马修斯也是,现在我是哈斯勒。不能再提马修斯了,明白?”

布兰特看上去是被好运气撞晕了,赌咒发誓他会遵守承诺。哈斯勒觉得他是认真的,但仍然反复叮嘱。

“我承认,布兰特,只要你愿意你就能伤害我。你散布你的故事,我就没法在这个地方待了。我必须离开。但我不愿意这样,所以只要你管住自己的嘴,我就付你钱。如果你讲了,你会看到后果是什么。我会离开这儿到国外没人认识我的地方定居下来,我的钱跟着我走,我还会过得很舒服。不过,给你的钱就中断了。你伤害我只是一点点,但你会毁了你自己。”

最后,哈斯勒给了布兰特一笔钱,在雷克曼斯沃斯附近乡间一个僻静的地方买了一幢小房子。他估算了一下让他生活得足够舒适要花多少钱,包括每天有一个女人上门给他做家务。为此哈斯勒增加了百分之十的费用。付了首期款,他承诺在每个月的第一个星期一付同样数量的钱。布兰特表示自己相当满意,发誓只要他能一直收到钱,就不会接近和骚扰哈斯勒。

当这些都安排好了,哈斯勒冷静地想,这是坏事,但还没有坏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2

哈斯勒和布兰特“和睦”相处了将近一年。每个月的第一个星期一,哈斯勒就把十张一英镑的钞票塞入一个廉价信封——那是每次专门为此事买的——在维多利亚火车站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在一点半准时把信封放进一个事先指定的电话亭。那个时候布兰特总是在等电话。一人把信封藏在红色的电话号码本里,另一人及时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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