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总前委首长都认可了,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你就说需要我们怎么配合你们吧!”司令员对这个作战计划十分满意。
“不是配合,应该说是领导。根据华中工委指示,为了在军事行动上密切协作,决定临时改变隶属关系,由我带领的容城地下党小组的一切行动由你兵团直接领导。”林敬修把华中工委指示陈述了一遍,接着补充说,“我明天就动身去容城,那边由我亲自组织实施,什么时候需要部队配合,我随时通知你。对了,我这次还给你带来了两名高级报务员,到时候咱们用电台联络。”
“好啊!有了电台就等于咱们有了一双顺风耳!”司令员拍手叫好。
“老林,这个计划的代号是什么呀?”政委询问道。
“容城是一个盛产桃花的滨江古镇,总前委的首长把这个计划命名为——花海流连。”
容城要塞司令部会议室内灯火通明,气氛凝滞,十几位国民党军政要员各个正襟危坐,表情如泥雕般庄重。国民党容城要塞司令黄国兴身后是一张大比例尺的长江防御图,长江在地图上被标成深蓝色,格外醒目。
黄国兴站起来,扫了一眼在座的各位,厉声道:“诸位,我容城要塞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也是共军妄图进军南京之门户。容城一旦失守,我们必将成为党国的千古罪人。虽然容城的防御体系已博得汤总座的褒奖,但我等依旧不可掉以轻心,还需精诚团结,并肩御敌!”
容城炮台总台长仇江霆起身,信心十足地向黄国兴保证:“司令请放心,只要共军敢渡江,我就用大炮将共军的小船轰个粉碎,用共军的尸体填平燕尾滩。”
黄国兴不放心地看了一眼仇江霆:“嗯,容城炮台是容城整体防御的火力支撑点,你不但要充分发挥其效应,更要防范容城地下党的秘密破坏。”
“是!”仇江霆回答得干脆,信心十足。
“对了,那个新任情报处长什么时候到啊?”黄国兴追问了一句。
“报告司令,一会儿就到。”容城要塞司令副官管少鹏起身回应。
夜雨渐渐停了下来。尚九城的车缓缓驶进容城要塞司令部大门。
尚九城第一天上任情报处处长,便破获了中共的地下组织,浑身透露着居功自傲的神气。他对黄司令不派人迎接有些不满,于是很不高兴地命令司机胖奎按喇叭。
黄司令正在与下属开会,突然一阵刺耳的汽车喇叭声传来,令他十分不悦。
尚九城在车上坐了一会儿,依旧没有等到来接他的人,便愤愤地下了车。他站在司令部大门前,四下扫了一眼,一个接他的人影都没有,心里不禁十分恼火。
他压制住心头的怒火,努力堆出一脸笑容,昂首挺胸地来到司令部会议室,满面荣光地坐在黄国兴的一侧。
“俗话说,能叫唤的战马,不一定是好牲口,看来这话在你尚九城这儿得改改了。”黄司令与尚九城向来不和,对刚才鸣喇叭明显感到不满。
“黄司令这话怎么讲?”尚九城满脸傲气,故意装糊涂。
“尚站长的座驾真不愧是德国造,喇叭声音大得整个容城都能听得见。”黄司令话里话外带着讥讽。
“黄司令,过奖了。”尚九城故意客套。
“尚站长,我听说,你刚刚在我的司令部里抓到一名共党,如果那个人真是共产党,麻烦你给我送回来,我要亲手毙了他;可如果不是,那就得请尚站长给弟兄们一个交代了。”黄司令对这位保密局容城站少将站长一点也不客气。
“那个人我不能给你送过来了,因为他已经死了。”
“什么?”黄司令听到这个消息有些惊讶。
“这个人是共党驻容城九号联络站的交通员,在他的身体里我们缴获了一份容城地下党的名单,一共十几个。大战在即,这么多地下党潜伏在我们身边,想想都让人害怕!”
“容城哪儿那么多的共党啊?”黄司令听尚九城这样说,有些不满,这分明是给自己的辖区抹黑。
“很多,他们无处不在、无孔不入、无所不能,您没看见他们,那是因为他们没把‘共党’两个字写在脸上。”尚九城对自己挖出来的情报,很是自得。
“哼!”黄司令不屑一顾。
“黄司令,为了防范容城地下党对江防工事的破坏,我会全力协助您尽快肃清容城地下共党。”尚九城心里骂着这位司令草包,表面上却是一副忠诚。
“越俎代庖的事情,我看尚站长就不必了!”黄司令对尚九城一向不满,这次也不例外。
尚九城听到黄司令这样说,满脸不悦地将手里的委任状推给黄国兴。黄国兴一看委任状,心里有些吃惊,没想到新上任的情报处处长竟是尚九城。
尚九城心里骂黄司令瞧不起自己,嘴上却说:“作为司令的新任情报处处长,协助司令共同剿共,是尚某职责所在。”
黄国兴冷着脸说:“尚站长屈尊兼任我的情报处处长,我可谓是如虎添翼。尚站长,那就有劳你了。”
这种官场上的客套话,尚九城早听腻了,他起身告辞:“司令不必客气,为党国尽忠职守,是我等份内之事。司令,没什么事儿我先走一步。”
“不送。”黄司令的语气十分冷淡,他实在看不惯尚九成满身傲气。
“司令,今晚睡觉最好关好窗户,不然的话您会闻到一股血腥味儿的。因为剿共行动今晚开始,整个容城都会刮起一场腥风血雨。”尚九城一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