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不找我呢?”我笑着说道。
“你很想吗?我给你介绍一个怎么样?”
“行啊,干脆就你吧?”
“去你的。怎么总是那么不正经?”她笑着拍了我一下。
“现在去哪里呢?”我笑着问道。
“去铁路上玩吧?”她试着问道。
“太冷了,明天白天去吧。”我说。
“行。”她点了点头说道,“明天下午我请你吃饭吧?”
第二天下午我从电脑城下班后就早早地赶了回来就在寝室里干坐着等瑾。寝室里自从钟聿德搬走后就没了电脑,大家没事时就往外跑,里面冷清清的,连平时经常坐在床上弹吉他的卓亦安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从他的床上把他的吉他翻了下来,找了一本写有六线谱的吉他教程照着弹了几首,之后觉得无聊,就信手弹起了那首《斯卡布罗集市》,正好这时瑾就推门走了进来,一见我在弹那首歌曲,就笑着问我道:“怎么了,想我了?”
我叹了一口气后说道:“唉,无聊啊。”说完后我把吉他扔到了卓亦安的床上。
“那你要怎么才不无聊呢?”她笑着问我道。
“上班的时候想早点下班了回学校,回到学校后又觉得特别无聊。”
“走,出去吃饭去吧。”“我请你。”她笑着说道。
我点了点头。
我们在小吃街常去的那家饭馆吃了饭后就往铁路上走去。
因为喝了点酒,一路上她都不停地絮叨着。待上到铁路,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她就伸手来挽着我的手臂,把头斜斜地靠在我的肩上,我用头轻轻地碰了一下她的脑袋,往前轻轻地移着步子。
“哎,你说我们能这样一起多久呢?”她问道。
“不知道。”
她叹了一口气后,就没有再说什么,而我也不想再问些其他的,我们就这样沿着铁路默默地向前走着,她侧着头走了一会后觉得头有些酸,就伸直了脖子左右地晃了几下,然后对着我问道:“背背我好吗?”
我点了点头,然后背着她一直往前走,她轻轻地伏在我的背上,穿过隧道后不久就到了桥边。
“还要往前走吗?”我问。
“累了吗?”她反问道。
我摇了摇头。
我背着她继续沿着大桥的那边走去,这时一列火车远远地鸣着汽笛飞驰而来,我背着她靠在了桥的栏杆上,火车疾驰而过的时候发出隆隆的巨响,头顶的电线发出嘶嘶的电流声,她用手死死地抱住我的脖子,把头紧紧地靠在我的后背上,待火车过后我问道:“怕吗?”
她没有回答。
我继续背着她往前走着,我突然感觉自己的后背有些冰凉,待完全穿过大桥后,我把她放到了桥边的草坪上,让她背靠在那棵大树上,见她满脸是泪,我就从她的兜里掏出一张纸巾来一边擦着一边安慰道:“别想那么多了,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你知道吗?刚才那一瞬间,我特别想和你一起死去。”她淡淡地说道。
我看着她淡淡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其实很想对她说,很多时候我也有一种想死的感觉,我觉得人活在这世上太没有意义了,每天总是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地处理着各种问题,当老的问题解决后新的矛盾又接着产生了。不过,在那种情形下我终究没有说出来。
我只是静静地坐在她的身旁默默地胡乱思考着一些别的问题,我掏出一支烟来点上。
“拿支给我吧?”她对着我问道。
“算了吧,我都想戒了。”
她笑了笑没有再问。
我们就这样安静地坐着,谁也没有再说话。隔了良久,她才对着我说道:“走,我们回去吧。”
我们起身沿着铁道往回走,她走在前面,依然用脚不停地踢着前面的小石子,夕阳的余晖慢慢从山的那一头散去,天气越来越冷。
“快下雪了。”她说。
“天气预报说,今晚会有小雪。”我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