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玉道:“他们的野心不小啊!”
李燕豪道:“本来就不小!”
贾玉摇头说道:“绝不能让他们成事,要让他成了事,那天下百姓就是甫出狼喙,又落虎口,命运更惨。”
李燕豪点头说道:“姑娘说得是……”
“对了。”贾玉忽然叫了一声道:“李自成余孽怎么是个女的,她是……”
李燕豪道:“不清楚,大概是李自成的女儿!”
贾玉摇头说道:“不对,李自成没女儿,我只听说李自成有个儿子。”
李燕豪道:“那我就不知道她是谁了,不过看起来她的身份不低。”
贾玉道:“别是李自成的儿媳妇吧。”
李燕豪道:“也许,可是我听他说称他们为姑娘。”
贾玉道:“也许还没过门,不管怎么说,既是李自成的一丘之貉,就准不会是好东西,你说是不?”
李燕豪笑了笑没说话。
贾玉目光一凝,道:“难道不对?”
李燕豪道:“我没说不对!”
贾玉哼了一声道:“本来就是,李自成一伙里岂会有好人,看她那些下属个个獐头鼠目,一脸横肉,跟贼一样,要是好人李自成当初也不会让人称他为闯贼了,指他为大罪人了!”
李燕豪道:“姑娘说的是!”
贾玉话锋忽转,问道:“听她的口气,好像你以前就跟他们有仇!”
李燕豪道:“是的,姑娘!”
贾玉道:“是怎么回事儿,你怎么招上他们的?”
李燕豪本不愿多说,奈何贾玉她打破砂锅问到底。
李燕豪只得把“泰山”上学武,碰上彭千里,以及后来彭千里被害的经过概略地说了一遍。
当着一个非江湖人,不会武的姑娘,他没留心那么多心机,他把彭千里赠他旱烟袋,旱烟袋杆里藏着半张“藏宝图”的事告诉了贾玉,他只顾着说,只没留意贾玉那双美目中闪过两道奋亮的光芒,其实也难怪他没留意,贾玉是个非江湖人,又不会武的姑娘,美目中那两道光芒,不但奇亮,而且奇快,一闪就不见了。
李燕豪把话说完,贾玉那里惊讶异常地点了头:“原来是这么回事,那帮人好不狠毒,怪不得人家常说江湖险恶,涉足不得,如今看来果然不错,彭千里当年一定替闯贼出过不少力,流过不少汗,到头来却死在他们的人手里,好不令人寒心。”
李燕豪道:“姑娘,这种事本来就是这样子的。”
贾玉忽然头一偏道:“以我看他们对彭千里所以穷追不舍,固然是彭千里背叛了他们,不愿再跟贼一伙,将来落得个骂名千古,可是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彭千里带走了他们半张‘藏宝图’,李兄信不信?”
李燕豪点头说道:“姑娘说得是理,我信!”
贾玉道:“那帮人再现于江湖,为的是逐鹿中原打天下,既要打天下就得招兵买马,屯积粮秣拿什么招兵买马,拿什么屯积粮秣,自然是钱是银子,那么那‘藏宝图’上的藏宝就成了他们唯一的‘饷源’,彭千里不顾一切把它带走,想必也有见于此,你想他们会放过他么?”
李燕豪心中暗道:“此女不凡,似这等兵家大事,她竟能分析得头头是道…
…“
当下点头说道:“姑娘分析得极是,这藏宝图中的藏宝,就等于是那班的闯贼余孽的命脉。”
贾玉叹道:“彭老人家用心良苦啊,毛、董二贼没能从他身上找回那半张‘藏宝图’,想必是没想到他把它藏进了烟袋杆儿里?”
李燕豪道:“是的,姑娘!”
贾玉道:“彭老人家为此丧命,李兄可要小心收藏啊!”
李燕豪道:“多谢姑娘,我会小心的!”
两个人就这么谈谈走走,走走谈谈,不知不觉间天已亮了。
经此一夜相处?两个人又是共过“患难”的,彼此间的距离在不知不觉间也近了许多。
贾玉是个姑娘家,不耐走远,路走不多远便香汗淋漓不胜劳累,李燕豪“体贴”得很,走没多远两个人也就停下来歇了一阵,竟误了不少时候,可是李燕豪连眉头都没有皱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