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看他:“我不用你可怜。”
孟熙拍了拍掌,笑,“也是。你是宁家人,当然不用我们猎人可怜。我只是可怜爱上你的猎人了。”
他话说得极慢,以一种轻松的口吻,“若不是你,吴盟怎么会死呢?是你害死了他。吴盟真是蠢啊。爱上你这种女人,就注定一生不得安宁。早死晚死都是死。”
是你害死了他!
“你闭嘴。”唐糖厉声,目中血红一片。
孟熙笑,还要开口说话,却听陈右安开口,“唐糖,你真不该来的,我们来之前就让人找了里里外外的地方,根本没有你说的炸弹。你还年轻,怎么能这么轻生。”
他的话倒是说的语重心长,若非此时此景,他到真像是个长者。
唐糖似笑非笑,“你以为真的没有吗?”
孟熙笑,“唐糖,我劝你不要故弄玄虚。既然你到了我们家地盘,我们就去见见我家老太爷吧。”
唐糖说,“既然我叫你来,就没打算让你走出去。”
她说完话,一边的陈右安往后退了退,这时候时间已经过了六点,孟熙身边的一个男人接到一个电话。
他挂了电话对孟熙和陈右安摇了摇头。
孟熙脸上很是淡然,但是他看向唐糖的眼睛,问她,“陈征说你会了血咒?”
唐糖点头,“是。”
“看来我姑父的愿望要实现了。”他一句话说完,手上双刀却一下划到了唐糖面前。
他后面的人微微后退。
但是这个时候的唐糖却已经不是他之前见过的唐糖,她没避让,反而伸手挡住了两把曾经折磨她的刀,刀锋划过手臂,血液滴落。
她低头一笑。
再抬起头时,人却突然矮了下来,扫腿,一把勾过了站在边上正准备后退的陈右安。
陈右安不料她如此,一个踉跄,但孟熙动作更快,双刀已经第二次第三次过来,终于在第三次的时候,一声惨叫,左手刀刺过陈右安大腿。
大腿迅速变黑,藤枝缠身。
唐糖手臂间的血越流越多,她却浑然不在意。
她一把踢开陈右安,再次张手时,血线顺着手臂间翻涌,那些地上燃着的血,像是得了某种启示,焦黄的土地成了某种媒介。
血线四涌。
孟熙身后的人从未见过如此,纷纷掏出手中的枪,拉动扳机,可是那些血线却都涌了过来,以着极快的速度,而唐糖的速度更快。
她很快和孟熙缠斗在一起,孟家人根本不敢再开枪。
然而还未等他们再有进一步反应时,先前占尽上风的孟熙大喝一声,他整个人被唐糖卡住了手。
刀柄落地。
孟熙睁大了眼,他再也没想到对方的出手竟然这样快,他还未有时间去捡起刀出手,血线已经涌来,似乎是人冰凉的双手在卡住他的脖子。
“让你这么死了,我真不甘心。”他只听见这世界的最后一个声音,随后像是被人生生撕裂一般,头歪在一边,人倒在地上。
唐糖起身,她往地上丢了一个东西,在孟家人看来那似乎是一个打火机,因为就在这片刻间,那些地上不断蔓延的血线遇到她丢下的打火机,就像汽油遇到了火,瞬间将这个破败的院子布满。
那六个本来已经拔枪的孟家人还未来得及反应,除却三个早已被血线缠绕到底以外,另外三个竟生生被吓得瘫倒在地。
待血火烧起来,同伴间彼此呼叫的声音,跌跌撞撞的人争相往外面爬了起来。可是身后的血线似乎还在跟着。
漫天火光,似乎还伴随着血肉烧焦的味道在这个早晨不断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