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圆嫌弃地撇嘴,横了眼箍得最紧的陈茹:“你放开!”
陈茹讪讪地松手,她一松,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松开。
阿圆这才抬脚往马车走过去。
陈茹小声嘀咕:“马车里头是谁啊?”
陆亦姗也诧异呢,但适才那声音听着些许耳熟,有点像像景王的声音?
陆亦姗小时候去过宫宴,彼时萧韫还是太子,她听过萧韫的声音。萧韫的声音很特别,清润温和,却自带一股气势。
可景王还在府里养伤呢,又岂会在这?
她摇摇头,兴许是自己听岔了。
马车里。
阿圆一进车厢就道:“沈哥哥,你来得正好,适才有难民想抢我们的银子呢。”
“受惊了?”萧韫见阿圆模样狼狈,额头碎发汗津津地贴在两旁。
阿圆点头,随即又摇头,说:“我不怕的,他们只要钱不会害命。”
“你如何知道他们只要财不要命?”
“他们看着饿了许多天,若是穷凶极恶之徒,早就上前来抓我们了,哪里还会犹豫这么久。”
萧韫轻哂:“阿圆竟有几分聪慧。”
突然被他这么夸,阿圆不好意思起来,但唇角不着痕迹地翘起。
“你们不在书院读书,来这做什么?”萧韫问。
“我”提起这个,阿圆瞬间又蔫了,闷闷道:“我被罚了。”
“嗯?”
“我跟旁人打架”阿圆低头,声音轻到肚子里去,随后又赶紧说:“不是我惹事的,是陈茹她们说曹薇坏话,曹薇打陈茹,后来我上去劝架来着,就被人扯头发,所以”
“所以你就打架了?”
“也不算打架吧,”阿圆底气不足:“只是扯了下旁人的头发。”
萧韫缓缓勾起唇,一整夜的疲惫这会儿奇妙地消散了许多。
“饿不饿?”他问。
阿圆点头,余光瞥见萧韫从抽屉里掏出个糕点匣子来,她抿唇矜持。
“沈哥哥不生气?”
“我为何要生气?”
“上回沈哥哥让我遇事莫冲动呢。”
“但凡事并非一概而论。善良有尺,忍让有度,适当的锋芒可避免更大的祸端。”
萧韫边说,边从匣子里捏了块糕点喂她。
过了会,陈瑜过来禀报。
“公子,那些流民都抓起来了。”
“交给顺天府处置,”停了停,他吩咐:“再去查一查,京城为何会有流民。”
“是。”
阿圆吃了两块糕点又喝了杯茶,心满意足:“沈哥哥,我回去了,我们还得继续打水呢。”
“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