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监院罚我们把学堂的水缸装满,不然晚上不准吃饭。”
思忖片刻,萧韫吩咐外头的陈瑜道:“你送她们回书院,把适才的事跟监院说一遍。”
而后,他转头对阿圆说:“不用打水了,你回去好生歇息,今日出这样的事,你们监院定不会再罚。”
“哦。”
很快,阿圆下了马车,还把那一匣子糕点也带了下来。
杨梅树下,小姑娘们都还没走,见阿圆下马车,程蔓歆围过来,小声问:“马车上的人是谁啊?怎么还给你吃东西?”
“是我师父。”
“谢世子?”程蔓歆惊讶。
“不是,是另一个师父。”
闻言,陆亦姗和陈茹心情复杂。这个褚婳到底是什么命,师父们个个都来头不小,且不说谢世子,就马车里这位,虽不知是何人,但看这些萧杀凛然的带刀护卫,都知道不简单。
阿圆倒是不知道这些,她抱着匣子跟程蔓歆说:“呐,我师父还送了我一匣子糕点,一会回去给你们吃啊。”
“可我们不是还得打水吗?”
“不打了,师父说监院得知我们遇流民铁定不会再罚我们。”
听她这么说,众人齐齐高兴起来。
回到景王府,萧韫沐浴换了身衣裳,陈瑜在一旁禀报道:
“殿下,流民的事查清楚了。”他说:“这些流民是从渝州常县过来的,常县早就水灾泛滥,百姓们无家可归,官府没人管,这才来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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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官府不管?”
“也不是不管,而是灾民太多,管不过来。”
早在前段时日,常县就发水灾,可渝州知府才上任没多久正是攒政绩的时候。因此知情不报,只想着把这事捂着瞒混过去。但他对水灾没经验,低估了形势,再想去处理时已经来不及了。
常县水灾泛滥,百姓流离失所。
于是,这才慌慌张张递上折子,请求朝廷拨银两救灾。
萧韫听后,目光寒凉。
陈瑜也唏嘘,瑜洲知府这下可是闯大祸了。
果然,接下来的几日,京城陆陆续续地来了许多流民。顺天府为了维护京城治安,不得不把流民撵去城外安置。
但事情起得太突然,导致已经出了好几起流民骚扰周边村庄的事,甚至还发生大规模斗殴,出了人命。
渐渐地,流民之事愈演愈烈,朝堂上弹劾渝州知府的折子满天飞。
更有人把以前瑜洲知府段承运涉嫌贪污受贿的旧案也扒出来,这一扒,差点把贤贵妃的老底都掀干净。
贤贵妃气得要死,在宫里摔了好几样珍贵的瓷器也不解气。
“废物!都是一群不成器的废物!”
“当初我就不该耳根子软帮他,我们段家这些不成器的,一个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她骂完后,看向站一旁的信国公:“阿兄,你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比起贤贵妃,信国公已经麻木了,最近事情一桩接一桩,他都快忍得立地成佛。
片刻,他说道:“眼下,只有尽快收拾常县这个烂摊子。”
“阿兄,你没听朝堂上那些人弹劾吗?”贤贵妃说:“常县现在不能沾,谁沾谁倒霉,一个段承运罢了,弃了便是。”
“贵妃娘娘,段承运是段家之人,即便你将事情都推脱给段承运,但那些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