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
袁树朗声道:“这是先秦以来历代儒家学子所共同追求的最高理念,此非大义,何为大义?”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
卢植听袁树这么说,多少有些恍惚。
少顷,他的目光变得坚定起来。
“袁君所言甚是,天下为公,方为盛世,若天下徇私,纵使强盛,也将崩塌,天下为公,就是最高大义!”
“所以,天下为公,便是吾辈之大义!”
袁树握住了卢植的手:“天下为公从来都没有错,过去之所以犯错,是走向天下为公之路走错了!现在,吾辈所需要去做的,就是找到一条正确的道路,重启天下为公之行!”
“善!”
卢植双目放光,喜道:“这正是吾辈士人最该去做的事情,吾辈苦读圣贤之书,不为圣贤之道,又当何为?”
袁树重重点头。
“对了!对了!这便是吾辈之最高理想,这便是吾辈立身之本,天下为公,如何不正?”
“大善!”
卢植大为兴奋,握着袁树的手大笑不止,一扫方才的纠结与颓唐。
他感受到了大义名分的重要。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这句话从来都不该是妄言,从来都不该只是在口头上说说。
一切以此目标前行,则堂堂正正,无人可以质疑!
袁树看着兴奋的卢植,笑了。
“卢君,致良知,便从此刻开始,天下为公,就是吾辈之良知,为此良知,纵千万人,吾往矣。”
“致良知……”
卢植恍惚片刻,眼神变得坚定起来:“袁君所言甚是!如此良知,纵使千难万险,吾辈,亦当前行不止!”
大义名分的重要性在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树立起一个绝对正确的大义名分,便站在了一处道德高地上,旁人若要进攻,首先,就要登上这高地。
然而,这高地上,早已遍布袁树所建起的防御工事,纵使登上了,能攻破吗?
我的高地,岂容你放肆?
高地竖起来了,那么防御工事也要接二连三的建设起来。
涉及到皇权之类的事情暂时还过于敏感,所以袁树和卢植很有默契的暂时没去提,而是针对其他一些事情作了一些讨论,为新学派的理论体系添砖加瓦。
从致良知与知行合一作为起始点出发,先从个人角度完成个人的修行,然后再扩大到全社会。
所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没有遵从良知而行动的人,在精神上是个彻头彻尾的穷光蛋。
穷光蛋首先要“善其身”,然后,才有资格兼济天下。
由此出发,将致良知作为解决“穷”的行动方式,以知行合一作为“达”的最高目标。
以良知立身者,就是达者,成为达者,才能关注社会问题。
物质上的富有不是富有,精神上的富足才是真正的“富”。
他们在学派内要树立起对精神富裕的追求,批判物欲横流的社会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