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为何和他单独相处的时候,她看起来这么沉闷。
陆辰远思量了片刻,心想或许是因为女儿家抹不开面子,他应当说些什么才是。
方才被鱼刺卡住,此时喉咙还有些微痒意。
对了,鱼。
于是陆辰远开口:“棠姑娘以前的信上提过,扶梨县城南有一条小河,里面可以捉鱼……”
棠梨偏头打量了他一眼。
说话还是那么笨。
“或许是前些年捉得狠了,现在那里已经没什么鱼了。”她说。
陆辰远哦了一声。
沉默了片刻,他又说:“我记得以前棠姑娘写信告诉我,你和棠家兄长、棠伯伯的名字都有一个共同点,但是信上却没有说是什么。”
棠梨偏头回忆了一下,记起这似乎是十岁还是十一岁的时候写信告诉他的事情。
这都已经过去多久了?
不过她还是开口告诉他:“我爹爹唤做溪白,我哥哥唤做墨晚,我叫棠梨,我们的名字里都带了一种颜色。”
陆辰远愣了愣。
棠梨的名字带了什么颜色?旋即他又想起,“棠梨”正是草木合落之色。
于是他干巴巴称赞道:“的确如此,棠伯父当真是个有趣之人。”
棠梨不再说话,气氛再次安静下来。
陆辰远的后背却出了薄汗。
姑娘家……原来那么难哄的吗?
还是说当年她写信给他,自己的态度太过冷漠,以至于如今看他不顺眼?
于是陆辰远思量了片刻,又开口道:“棠姑娘,当年你写信给我,我却几乎没有回信,是因为我的生活的确乏善可陈……没什么好说道的。”
棠梨忽然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他:“我知道,不过只是幼时无聊,随意提笔写下的一些童言稚语,你也不必太过当真。”
少年的眼眸里透出些难受:“我虽然回信寥寥,姑娘写的每一封信却都是有仔细看过的。”
棠梨心下叹了一口气。
这时候的陆辰远……还不似一年后的那个他心思深沉,略显阴郁。
即将到来的这场灾祸中,陆家也是不好过的。
在人人自危的情况下,谁还顾及得上一个五品大臣?
听说陆老太太在去之前也是遭了不少罪的。
加之后来他们又得罪了孙朝洺,更是被明里暗里地针对。
棠梨嫁给他的时候,那个探花郎已经不似眼前少年,而是过早的被风雨磨练,长出了坚硬的羽翼。
但棠梨知道,这少年的心,向来是柔软的。
他们大婚当日,棠梨被牵连入狱的时候,他居然抓着她的手说:“我对你从无半分情分,若是此事尚有转圜余地,我会派人给你休书一封,从此你与我陆家毫无关系。”
先不论棠家满门皆是有情有义之人,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摘清自己,避之不及。
至少他在大厦将倾的时刻,还想要保护她的这份心意……棠梨是感怀的。
陆辰远见她迟迟不说话,愈发紧张。
棠梨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知道,我刚才开玩笑的,虽然的确是童言稚语,却也是费了心思的,否则还配不上我将信遥遥寄去上京的那点银子。”
少年也随之笑了起来,眉眼像是被晕开的水墨一般,透出几分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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