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叶面有愧色,咬牙道:“徒儿。。。。徒儿受那奸徒重创,此乃毕生大辱,非报此仇不可,听说那奸徒要来陆腾,故而找两位师兄一同来此。未及禀明师父,好生愧对师恩。”
盘蜒想起当时擂台之上,自己将她打的鼻血直流,满面红肿,她口中奸徒不正是自己么?不由得听得心惊肉跳,陆振英微微一笑,轻声道:“这姑娘是来找你算账来啦。”
盘蜒答道:“我不过是将她那张脸揍成猪头,以万仙之体,一日便可复原,怎会有如此大仇?”
陆振英啐道:“女孩儿家最爱惜容貌,你打她脸庞,可不是结下深仇大恨么?”
盘蜒怏怏道:“脸不让碰,身子不让摸,那咱们还比个什么劲儿?我直接大叫投降算了。”
陆振英笑道:“那也未尝不可。”
宣途道:“三个不像话的小东西,罢了,罢了,也算是错有错招,立下一功。”转身对未欢王道:“此墓据传乃我万仙千年前的古墓,仙长将其封埋,不许入内,诸位擅自启封,此乃一罪。我万仙之地,地位何等尊崇,岂容凡人染指?此又是一罪。奸王,你乃罪魁祸首,这便随我去万仙受审吧。”
未欢王心中大慌,喊道:“射箭,射箭,一齐围上,将这老老小小给我杀了!”众将士得令,挺枪振辔,呐喊声中,如海水般朝宣途、千灵子等人杀来。
千灵子嗤笑道:“自寻死路的东西,莫怪本仙动手杀人。”取出千灵金剑,往上一抛,化作七剑,唤作“七星离合”,端的是轻巧如灵,来去飘渺,这七剑转悠一圈,便杀伤七人,顷刻间敌将胆怯,千灵子得意大笑。
为首将领喝道:“别管这七剑,以盾拖住,先杀了这娃娃!”传令下去,有铁甲盾兵涌上,七八人围成阵势,那七剑钻下,刺不破铠甲铁盾,反而被铁甲兵死死踩住,千灵子连番催动,但这千斤力道压在上头,他这七剑以灵巧为先,哪里挣脱得出?稍稍一顿,百余个士兵刺出长枪,袭向他本尊。
千灵子怒道:“好狡猾的狗贼!竟然踩我宝剑!”双手虚拿,呼呼声中,掌力骤出,将当先几个兵卒打死。随其掌风所到之处,忽然间凭空钻出金甲武士来,陆陆续续,接连不断,不知从何处奔出,与大军杀在一块儿,这金甲武士悍勇异常,武艺娴熟,全凭千灵子心念操纵,如同手脚一般,未欢王兵多将广,但也被打的丢盔弃甲,死伤惨重。
未欢王与众将惊声齐喊:“这是什么妖法?”
千灵子嘿嘿直笑,一边出掌,一边指挥,这五百金甲武士各个儿可以寡敌众,未欢王大军霎时便溃不成军,一齐败逃,未欢王吓得魂飞天外,自个儿也催马狂奔。
宣途在旁观战,心下惊佩,暗想:“若论这抵敌千军的本事,我确实远不及他。但单打独斗起来,他却未必能抵得住我那‘孔雀百木’。”银叶、王栽树、钟代三人本以为这师叔只会胡闹,此刻见他如此神通,无不瞧得心神恍惚,敬佩无比。
千灵子道:“哪里跑?”施展轻功,眨眼已拦在未欢王面前,陆振英赞叹不已,心道:“他身法竟远比我雷霆真气迅捷,不愧是遁天的前辈高人,武功深不可测,更胜过我师父一筹。”
千灵子手掌凌空一捏,已将未欢王制住,未欢王倒也乖觉,急忙求饶道:“万仙仙家,我。。。。。我知错了,再不敢。。。再不敢冒犯万仙神墓。”
千灵子左右开弓,几巴掌打了上去,虽未运内力,但也打得未欢王晕头转向,他道:“你以为道个歉,陪个罪便完事儿了?我万仙门人,各个儿是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头的黑心魔头,这便要将你一干祸害擒拿回去,抽筋扒皮,下油锅当炒菜吃。”
宣途等人眉头大皱,暗想:“此人这话说的如此娴熟,只怕早有前科,屡次坏我万仙名声,且次数不少。”但千灵子素来胡闹生事,万仙门门规不严,自也由他妄为。
未欢王吓得汗如雨下,道:“仙长,小人。。。。小人不过是掘开了泥土,这墓道本就没关门,况且。。。。况且你万仙墓早已搬家,小人也委实不知。。。。”
千灵子听他说的急切,料知不假,他生性最是好奇,听得心痒难搔,暗道:“如此说来,倒非要去里头看个清楚。”但眼下四个同门在旁监视,他倒不便即刻动手挖坟,反正这古墓也不长腿,定然跑不了。
他计较已定,说道:“任你如何狡辩,先随咱们回万仙山再说。”
便在这时,只听盗墓群雄中有人喊道:“小心背后!”
千灵子“咦”了一声,登时察觉身后气息轻微流动,他身子陡然拔起,瞬息间已在三十丈外,却听嗡嗡声中,有暗器疾飞而至。千灵子长剑飞转,铛铛几声,将尖刺一一挑落。饶是他逃得性命,但一时也手忙脚乱,大感狼狈,若非那人提醒得及时,他即便不死,也必身受重伤。
只见面前飘着一形状可怖的怪物,浑身毛茸茸,一对透明翅膀,躯体上满是窟窿,宛若蜂巢,形体似是人,长着一张马蜂面孔。
千灵子冷汗直冒,喝道:“你是什么人?从何处冒出来的?”
那人更不答话,倏然身形晃动,无影无踪,又陡然来到千灵子身后,双掌连环打下,掌风中夹杂飞刺,千灵子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仓促间无法还手,虽将千灵金剑舞得滴水不漏,但已大处下风,境况极为不利。
突然间,宣途手持木剑,隔空一斩,木剑上生出枝叶,绿叶飘散开来,打向那怪物,怪物尖啸一声,身子盘绕,避开绿叶,绿叶落地,噼啪作响,地面顿现数十个窟窿。
千灵子趁势飘然远退,凝神站住,大声喘气,骂道:“好险,好险,赖皮的龟孙,胆敢偷袭你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