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根本不想顾及别的,想都不想便维护了自己手下的亚当翻了个白眼。
“不然我们就这么任凭这种不知道哪来的无名小卒指着鼻子骂?那老子可不乐意……不论发生了什么,至少在面对这种家伙的时候,天堂还是得同心协力的吧?这……”
“……根本不是这么回事!”昔拉恼怒的声音打断了亚当。
面对悬停在自己面前的天使和她决绝的杀意,不甚在乎的龙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她散漫的垂眸看向短发的驱魔天使,而后,慢吞吞的抬手,拔出了那把扎在自己肩头的西洋剑。
锐刃摩擦着血肉,一寸一寸的脱离模糊淋漓的伤口。
■■■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伴随着她拔剑的动作,东方执法者铁甲中的每一寸缝隙,突然像被填入了岩浆般亮起了微弱的、橘红的光。
它们如同呼吸般,忽明忽暗地闪烁着。
“我现在总算知道……地狱之王为什么不再面对你们了。”
龙女在容易混乱的审判大厅中,突然语气淡淡的这么道。
“因为不论是振聋发聩的怒吼,死寂染血的沉默,亦或是哀转久绝的悲泣……都无法传达至独裁者的耳中。”
“你们只想听见自己听见的。”
她闭上眼又睁开,毫无所惧、目光灼灼的对上面前满眼仇恨的鲁特。
“嘿,但是你们知道吗。”
“我是个瓷国人。”
龙女利落地甩去除魔天使剑上的龙血。
永不凝固的鲜红,在天使们圣洁的厅堂地面上,洒落半圈残缺的荆棘。
“我不想说太多像种族歧视一样的东西……”
“但我可以告诉你们。”
“我的民族,我的同胞。”
“总会在他人不解的目光中,千千万万次的重铸高楼,哪怕他们摇摇欲坠。”
“我们的信念比存在本身还要更久远。”
“我们的念想永垂不朽,但我已经不配神圣和宏伟,我无法代替我的朋友、家人、同胞。”
她平静的这么说着。
随着声带的震颤,一道道裂痕自■■■胸口的伤向外扩散。
这样奇怪的现状引起了昔拉和鲁特的注意。
能够感受到能量波动的至高天使和久经沙场的除魔天使,似乎都在此刻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
“但是,天使们。”
“相信我,哪怕我战死。”
“我也会化作永恒的噩梦,永永远远的盘桓在你们心头,直到我的战友胜利,直到整个宇宙坍缩成虚妄的灰尘。”
话说到这里。
龙女突然笑了。
她笑不露齿,却潇洒恣意又狂放。
最重要的是……
——她举起了那把贯穿自己左胸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