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的话,以一营这时的状态。又是伤兵又是缺粮少弹的,就算没有越军的阻击想要在一个多小时内机动到主峰都很难。
“那么徐连长呢?”我问。
“他……牺牲了!”江连长黯然回答道:“他受伤之后坚决要把药品留给其它战士,结果伤口感染……”
“哦!”我心下不由一叹:“曾经在越南战场上呆过的我,当然知道在这到处都是毒蚊、细菌的丛林里受伤之后拒绝用药会是什么结果。甚至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这个结果是可预见的比牺牲在敌人的枪口下还要惨。牺牲在敌人枪口下那就是一个痛快,而如果受伤感染,那要面临的就是发烧、烧口发炎、长蛆……接着慢慢在折磨中死去。
所以,我也很难想像一个连长会甘愿把药品留给战士,毕竟在战斗中一个连长要比战士还要重要不是?
虽然这的确是客观事实,虽然这个徐连长做的的确是傻事。但我军恰恰就是因为这样的傻事才使得整支部队万众一心。
这也许就是我们常说的军魂吧,以前的我是很难理解这一点的,但是现在的我早已习以为常了。
后来我才知道,一营的这几个排能够成功的到达主峰不只是因为以上那些原因。我面前的这个江连长也出了不小的力。
因为在一支部队濒临崩溃的时候,最需要出现一个有领袖气质或是意志坚定的人,如果没有这样一个人,那么整支部队都很有可能因为士气降到了极点而做出极端的事情。比如受不了折磨选择与越军同归于尽等等。
江连长就是这样一个人,他不停的给手下的这些战士们打气,不断的做着战士们的思想工作,于是才有这些战士一直坚持到现在。
“统计下伤亡,然后下去休息吧!”我说:“养精蓄锐,准备与我营一同协防主峰!”
“是!”江连长应了声。
统计数字很快就出来了,伤亡要比我想像的要高得多,六个排实际到达主峰的人数只有一百零五人,而且这其中只有五十余人还有作战能力,甚至这五十余人里还有一部份是轻伤员。
我不由暗叹一声:越军也不傻的,他们知道“围点打援”的人并不需要很多,甚至人数越多他们就越难控制,于是他们就有计划有步骤的“清剿”了一部份人。
但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成功的把这些人给救出来了,这无论是在战术上还是战略上对我军来说都是一次胜利。
我想,越军指挥官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怕就要气得跳脚了,谁想本来是做为诱饵的一支中**队现在不但成功的逃离了他们的包围圈,还成为防守主峰的一支力量。
接着我很快就领教到了越军的愤怒,因为一营的战士才刚刚被安顿好……这里所说的安顿其实也就是把他们转移到事先挖好的战壕和防炮洞里而已。当然,在此之前我们会发给他们必要的食物和水。
越军的炮火很快就上来了,像上次一样这些炮火还是迫击炮打来的,不同的是这次越军的轰炸比之前要密集得多,而且也猛烈得多,那一发发炮弹只炸得我军山顶阵地是飞沙走石、硝烟弥漫。
我很快就从这爆炸的声音和超常的剧烈震动判断出这是越军的重型迫击炮。
这玩意我们之前是领教过的,记得在之前的一场战斗中越军也是祭出了这款大口径迫击炮,它发射出的延时引信的炮弹一遍又一遍的将我军的工事摧毁。
但是我很清楚,像这样的大口径迫击炮同样有着与其它重型装备弱点,那就是后勤补给困难。
当然,与的榴弹炮比起来,这种口径在后勤补给方面的优势还是相当明显的,因为它炮弹的重量仅为榴弹炮的二分之一,炮身重甚至只有榴弹炮的十几分之一,但其十几斤重的炮弹在运输和作战中无疑还是会对后勤产生相当大的压力。
所以一开始我并不觉得越军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调集大批重型迫击炮对付我们,就算越军有炮这炮弹也没法运多少嘛!
但显然我错了,因为现在口径的迫击炮炮弹正结结实实的砸在主峰阵地上。
后来我才知道越军这重迫能这么快就调到主峰方向是因为……越军其实一早就做好了用迫击炮还击我军炮兵的准备,也就是这些迫击炮其实不是用来对付我们的。
这种策略有点像田忌赛马的那一套……越军自知远程炮火远逊于中**队,无论数量还是后勤运输方面与我军都没法比,于是在这一场战斗中越军干脆就不增加自己远程炮火和炮弹的数量了,反正再怎么拼命也还是比不过中**队嘛!
于是越军就很聪明的转移了增加火力的重点,也就是装备大量的重型迫击炮。
这么一来越军的炮火的优势就可以顺利的避过我军的锋芒了,首先是在同等的运力下运送一发榴弹炮就可以运两发重迫炮弹,运送一门榴弹炮就可以运送十几门重迫。
其次是重型迫击炮十分便于机动,适合在炮战方面打游动战。
再次是重迫可以在靠近反斜面的位置也就是在我军远程炮火的死角里开炮,这就使得我军空有比越军强大的远程炮火却只能对越军的重迫干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