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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纳尔……他会怎么做呢?”
汤姆将自己代入到了纳尔逊那些自己颇具微词的“大善人”行为中,很快汗毛倒竖,不停地摇着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就算死,从霍格沃兹楼顶上跳下去——”
下一秒,他闭上了嘴,因为倒地的肯特坦卡在昏迷中蠕动着她的嘴唇,发出了一声浑浊的呢喃。
汤姆仔细地感受着那道虚弱的、很快飘散在空气中的声音,哑女的哑并非天生,而是因为她听不到声音,自然无法模仿他人讲话,她的声带结构完整,只缺少一个开口说话的契机。
“啊呜……”
“什么?”
汤姆皱起眉头,这玩意儿怎么听都不像是一个正经的单词,倒像是婴儿无意识中发出的声音。
“啊呜……”
肯特坦卡继续呢喃着,汤姆很快意识到,这并非懵懂的女孩在无意识中发出的声音,而是因为她迟钝太久的舌头不足以完成复杂的动作。
“啊呜……”
“了……啊……”
“剌啊……呜……”
汤姆瞪大眼睛,瞳孔巨震,在一声声越来越轻微的呢喃中,他听清了那个单词。
正是他在例句中重复了无数遍的,姐姐为肯特坦卡留下的魔咒:
“爱。”
这更像是劳累的身体无意识地重复,但汤姆更愿意相信这是肯特坦卡发自肺腑的呼唤,他相信这个封闭了十三年的女孩渴望再看到一次四岁时见过的世界,他相信她对姐姐留下的魔力一定有所感知,他相信,这是她对自己的鼓励发出的回应,也是对自己的祈求。
“可是你的灵魂实在是太虚弱了,恐怕我——”
汤姆的话突然打住,他缓缓地坐在肯特坦卡已经暗淡的灵魂前的地面上,用力地一拳砸在腿上,“该死!我一定是疯了!纳尔!你***!”
汤姆破口大骂,但这并不妨碍他的动作,对于一个空白的灵魂而言,如果想让她产生自我,产生逻辑,懂得常识和交流,最快捷有效的方式只有一个——让她感受一段从出生到成熟的、完整的人生。
而在没有一个活人的城中,唯一的范本只剩下了一个。
“来吧。”
汤姆站起身,张开双臂,走到了肯特坦卡暗淡失色的浓雾状灵魂前,灵魂的养分从他的身上逸散而出,汇入眼前虚弱的浓雾,“你需要牢记,你是你自己,我的过往,对你而言只是一段无聊的教学电影。”
说罢,趁着自己还没有反悔,他闭上眼睛,径直走进了雾中,浓雾的边缘伸出两缕“飘带”,环向了他的身后,仿佛肯特坦卡也在伸出手,想要拥抱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