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自己身高再高一些,威武一些,或许他就不会说这样的话了。
“你看上去有些害怕,你在怕我吗?”他的声音变得更轻柔,柔得连一只小虫子都吓不走。
她扶扶眼镜,明明它没有掉下来。
“嗯……我能感受到一些暧昧的色彩,我相信你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人,不需要依靠这种方式来让我更欣赏你、来证明你的价值。”
“我们刚刚聊到了你对收集信息十分热衷,你可以偷偷告诉我一些真实的原因吗?我不会外传的。”
“只喜欢收集美女的信息而已。”
沈琛突然开始大肆夸耀她的外貌,从外夸到内,夸得她很不舒服。
又熬过两次咨询时间,他蹬鼻子上脸坐到了桌上,咨询师重申尊重和停止幻想,否则拒绝对话。沈琛指出咨询师太自恋,不是什么长相的人都适合幻想。
她难过地表示如果再不下桌,就要联系机构的保安了,沈先生也不想场面这样难看吧。
“当然,我是要脸的人,你看我这张脸,不像要脸的样子吗?”
他突然凑近,所以她狼狈地贴上椅背,心脏惊慌。
她想到他的言行前后矛盾,这是个可以讨论的地方,可她想要终止咨询了。
“如果你现在立刻下来,保证以后不再犯,我会努力再完成一个治疗目标……”
“不用了。”
他潇洒地挥挥衣袖,站起身:“小姑娘家搞不定的。”
咨询师低着头,默默说:“你攻击我的长相,贬低我的能力,却一直在骚扰我,这很矛盾,你回去可以考虑一下是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玩不起啦。”
半小时不到,他就走了,咨询费没有少付。
他没有做更过分的事,她必须遵守咨询协定,保护来访者的隐私,面对督导时隐去所有身份信息不泄露任何隐私,对亲人男友当然得闭口不提——真不公平。
她觉得自己恪尽职守,已经做到最好了。或许根本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吗?只是那道职业操守卡紧了脖子吗?
她和督导重提了过去的心结,可空闲时想到那句话,还是会陷入闭塞的思考。
神对很多人都用过这个句式:
“唉,你太年轻了,搞不定的。”
“年纪太大了,没办法,搞不定的。”
“粗心鬼肯定搞不定啊。”
“你也太敏感了吧,怎么说几句话就这样了,你能搞定什么呀?”
“阳痿男搞不定的。”
最后一句是对白浮清说的。
当时白顾问好笑地反问:“你想让我搞什么?”
白浮清这样玩得起的人,打着强光灯笼都不好找。
可惜现在好像玩坏了,坏成了烂大街的款式。
白顾问怨念地看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