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她来到画板前,踹开一个个颜料罐子,露出尚未完成的画作。
带刺的玫瑰花丛,女人绝望伤心的端坐其中,天空昏暗,像末世来临。
“这……!!”待看清画中人的脸,阮柠狠狠愣怔了一瞬。
不能说跟自己长的一模一样,那基本也找不出太多差别!
唯一的区别在于,她没有眼底那一颗妖娆的美人痣。
“她叫金秀雅,我这一辈子最对不起,也是最爱的女人。”
姓金,特殊姓氏,估计和艾诺尔一样。
王垚石说,“我家里很传统,不允许我和秀雅在一起,所以我们私奔,她怀了孩子,被娘家人抓走,之后音讯全无,后来村子里的人说,她被嫁给一老头,抵死不从,从山上跳下来,自杀了!”
一尸两命,尸体被野狼叼走,家人找过去时,除了满地的鲜血,和零碎的四肢胎盘,便什么都不剩。
“阮小姐,盛源想要借助钥石的力量,彻底断送李氏集团的后路,把Kun逼回新加坡,苟延残喘,这一点,你我,该明确一下。”
王垚石蹲下身,调染料。
五十几岁的男人,那种超脱于事外的清心寡欲,反倒让阮柠嗅到一股乱人心神的不安。
她反问,“所以,王先生想从我这得到什么好处,才肯放弃中心医院的扩股?”
“背叛自己的徒弟,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除非……”
王垚石戴着婚戒的手指上,沾染了一些红色染料。
他站起身,走到阮柠面前,很郑重的托起她的左手,在无名指上,画了一枚钻戒。
“嫁给我,做我的女人,为了王夫人,钥石资本自然会倾尽所有,为你达成心愿。”
凌晨一点,酒会彻底散场。
王垚石极其高调的,亲自送阮柠离开高尔夫会所,替她打开车门,嘱咐,“路上小心,到酒店,记得给我发一条平安消息,我等你。”
劳斯莱斯缓缓驶离。
李家爸妈在后面的那辆库里南上。
Kun。李几次欲言又止。
阮柠最先开口,“我和王垚石的爱人长的一模一样,Kun,这不是一件好事,除非我肯答应嫁给他。”
“我买明天的航班,回国。”
夜已深。
冰岛是个神奇的国家,由于经纬度比较高的缘故,气温常年都不算暖和。
阮柠看着王垚石发来的短信。
一条:【阮小姐,城渊已经派人给我送来的扩股协议,签不签字,我全看你的态度。】
第二条,是一张图片。
合同的最后一页,厉城渊字迹干练硬朗,签名也和他本人一样,力透纸背。
“该死!都是一群混蛋!”
这话,感觉好像从别人的嘴巴里,也听过类似的。
阮柠实在睡不着,在床上烙饼一样折腾了一会儿,便拿着房卡,去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补充高碳水,缓解压力。
“哇!快看,很少能在城市里看到极光,今天真幸运,快许愿,一定能美梦成真。”
收银员用英语大声吆喝着。
阮柠抱了一堆泡面和薯片零食,手忙脚乱的,死马当活马医的低声念叨:“拜托,让厉城渊这神经病彻底从我的世界里消失,消失的干干净净吧!”
“我死了,你是不是更开心?”
蓦的,她只觉身体一飘,两条腿就直接离开地面。
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