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思捂嘴,咳了几声。喉咙的瘙痒消了些,她深吸一口气,继续做朽木。
一会后,嘎吱嘎吱,声响又往木屋而来。
“小六子发消息来了。”
“看到马关翔了吗?”
“都是条子,拉了警戒线,一个黑袋子装着个像人样的东西,送上120车。要让小六子冲进去,确认一下吗?”
嘎吱声停住。“嫌条子的子弹没处打吗?”
“那我们怎么确认是不是马关翔?”
“让小六子到保安室问问。”
“保安好像也被抓起来了。”
“原因?”
“不知道。估计和马关翔一起偷看疯女人换衣服,被发现了呗。”
“所以啊,”男人叹气,“色字头上一把刀,害己害人啊。想成大事,一定不要让女人坏事。”
“这也不能完全怪马关翔啊。身材不输小电影的女优,脸蛋却跟学生妹似的清纯,是个男人都会冲动嘛。”
“越昂贵的商品,越不能碰。那可是比毒品还可怕的货色。”
喉咙又开始发痒了。
“那林思思不是孤儿吗?怎么多出个刑警哥哥?”
“不然为什么值钱?还不是她身边的男人都值钱。”
“那季冰真能拿出10亿赎金?”
“别想有的没的。拿不拿得出,上头会沟通。我们只管做事。想成大事,还要摆正位置。别学马关翔,什么都想要。我们只拿属于我们的。”
“大哥,你真牛。干完这一票,你肯定能升职。”
“等干完再说。我要升职,提你当我助理。”
“谢谢大哥,小弟誓死追随。”
木门嘎吱关上。没一会又打开,又关上。
林思思捂紧嘴。直到再听到任何人声,忍无可忍的咳嗽,终于冲破喉咙。
木门嘎吱摇晃,戚戚冷冷。
凝听了会松枝拍打荒草的沙沙声,她轻轻推开咯吱响的衣柜门。
挑开风一吹就簌簌掉渣的塑料皮窗帘一角,她屏息张望。
松枝轻摇,山下的警车仍停在医院后门。
她把背包放床上,来到外间,拿着搁灶边的木棍,东敲敲西敲敲。
灶台、水缸、木桌和泥墙都敲过后,她沿着坑坑洼洼的泥地一寸寸搜寻。
整个屋子都找了遍后,她揉揉快要从脖子上掉下去的昏沉脑袋,走到正对前门的后门,拉开门栓。
哐!
年久倾斜的门撞上了泥墙,干燥的泥巴像雪花一样簌簌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