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云成睡得不太踏实。虽然赵宸贺跟他躺在一张床上,但是俩人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他们背对彼此睡了短暂的一觉。
寅时末刻云成抵达粮库,他起来的要更早一些。
那会儿赵宸贺还在睡,他这次没有拦着不让他走,也没有调侃两句留不留的废话。
云成回想昨夜,约莫觉得是那句“我都可以”惹恼了他。
云成想了一日,从心底里觉得这句话没有问题。
那有问题的就是赵宸贺。
“太吵了。”他收回神思,把视线一并收回,将美人靠外的垂纱拉拢,挡住了向外看的视线。
骆深被迫收回视线,巴巴地看着他:“不吵啊,曲子好听,舞娘也漂亮。”
这地方是他的产业,一切喜好由他定,他喜欢这种琴弦轻响歌舞不休的场景。
就像金银玉柱磕磕碰碰,都是钱的声音。
云成有点烦,垂纱挡住了视线却挡不住声音。
“你,”骆深上上下下地看他,“心情不好?”
“今天收粮累的。”云成道。
骆深点头,没往心里去。
“那正好放松一下,”他伸手把轻纱拉开,探头看了一眼舞台中央的舞娘,“听听曲,看看美人儿,一会儿再带你去泡泡澡,找人伺候伺候你,然后踏踏实实睡一觉,保你明天精神抖擞。”
云成不说行,也不说不行。
骆深从眼角看他,发现他又在盯了一处出神。
“到底怎么回事,你那天高皇帝远的皇兄要拿你开刀了吗?”骆深唉了一声,坐的离他近了点,搭着他肩:“跟我说,真有事我出钱给你砸平啊。”
云成张了张嘴,硬聊也聊不下去。
他平常就喜欢把事情放在心里琢磨,没什么倾诉欲。
这种人很容易获得别人的好感,所以他熟人挺多,风评良好。
“你不张嘴我可没法帮你。”骆深靠着栏,“我们的三弟弟呢?”
“喏,”云成搭在美人靠上的手指往底下一抬,指了指下头一群人里笑得最开心的宋礼明,“乐不思蜀了。”
骆深从眼角看了一眼:“他这几天把排名靠前的姑娘都点了一个遍,但是很奇怪,他不跟姑娘睡觉,吃完喝完自己倒头睡。”
“他娘是舞女。”云成唇角动了动,“他不睡卖艺的人。”
骆深无奈笑一声,挑眉作罢。
云成能感觉到耳边的嘈杂逐渐褪去,那是他即将陷入深思的前兆。
“你老实回答我,”他把那失控的感觉驱逐开,在明朗起来的闹声中问骆深,“你能跟我在一起吗?”
骆深皱眉:“什么?”
云成补充:“一辈子在一起的那种。”
“什么??”骆深以为自己听岔了,“你……”
他“你”了半天,脸色难看的难以描述:“你别说,你爱上我了吧???”
‘爱’字敲的人心钟闷响。
云成皱眉看着他:“问这话是意思就是爱上了?”
“不然呢?”骆深反问,然后自己又把纱幔拉上了。
云成心中震惊的想:赵宸贺难道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