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深坐回去,耸了耸肩。他想继续追问,但是云成无论如何坐不住了,他心里都是赵宸贺。
“我走了。”他豁然站起身,“今晚还有事。”
骆深张张嘴,看着他的背影:“回家啊?”
云成摆摆手,半刻也不耽误,把刀别回腰侧,径直走了出去。
赵宸贺此刻在州府大牢里审讯。
虽然那夜的刺客已经被云成处理掉,但是匪贼同伙众多,赵宸贺两次跌在一个坑里,不能不重视起来。
庆城从太守到知府,没去仓库干活的,统统陪他守在这里。
只是他自己无心张嘴,只看着别人审问。
直到太守身边的人提前来通报:“大人,十二爷来了,此刻已候在门外。”
太守匆匆迈步,责怪道:“怎么叫十二爷等,还不快请进来。”
然后亲自去迎云成。
云成朝他点头,随着殷切的欢迎声走进牢房,一露面先给了各方人马一个笑。
他视线巡视全场礼貌示意,短暂的跟赵宸贺在空中交汇,随即各自无声的移开了。
他的嘴角落回原位,但是神情不变:“诸位大人继续审问,我过来旁听几句。”
全庆城的官员都知道他是天昌帝派来的眼睛和耳朵,他看就是天昌帝看,他听就是天昌帝听。
场内的官员不约而同地站得更直了。
赵宸贺仍旧坐在桌后,翘着腿,拄着桌,一副我很烦的态度。
前头空地里跪着的十几个匪贼还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枷锁将他们的手铐在背后,脖子也被锁链缠住,但是有几个仍旧转动眼睛对上了眼神。
赵宸贺随手点了一个乱看的,轻描淡写的说:“将他眼睛挖了。”
官员面面相觑,以为他在开玩笑。
赵宸贺等不到人动手,自己推开桌子站起身来。
他浑身的气势在未加收敛的情况下很轻佻,但此刻却显得很阴沉。
他走到了那人身前,没有第一时间挖眼,而是伸出手掰着他下颌左右各打量了一回:“不老实,看来身后有人作保。”
紧接着,那手指稍一用力,犯人下颌骨上就传来咯吱声响:“还是个来头不小的,是个官儿?”
囚犯疼得面目狰狞,牙关被扣着,想叫也叫不出声。
赵宸贺下三根手指抵着他的咽喉,看着眼前人逐渐涨紫的脸色和翻白的眼球:“是县令?”
囚犯张了张嘴,但是只能发出轻微的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声。
“知府?”赵宸贺继续问,掌控生死的手指骨逐渐收紧。
囚犯下意识的奋力挣动,但是手脚被缚,脖颈被拴,那铁钳一般的手快要把他的下颌都捏碎。
“呜——”
囚犯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溢出涎水,但是赵宸贺毫不在意。
“咔嚓!”
颈骨碎裂的声音犹如洪钟,胆小的官员被吓得倒退数步,依靠同僚搀扶才没有跌倒。
赵宸贺把人扔在地上,囚犯抽动两下,彻底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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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宸贺半举着手回到座位上,朝太守招了招手:“手帕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