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申漓回娘家一事,是在接到申浞送来的信笺之后。
展开信件,他跳起身,顾不得桌上堆放如山的文件,一言不发牵了马便走。
“爹爹?”星河对着他远去的背影大喊,唤不回他的回视。
“海姐姐……”她只好回头看站在一边,不知正看些什么的姐姐。
星海捉着娄宇衡丢下的信笺,脸色忽青忽白,最后涨得通红。
“海姐姐?”拍拍她紧绷的肩头,星河一脸担心。
“我不要!爹!”星海突地喊起来,泄愤似将手中的纸撕成碎片,往空中一丢,提起裙摆追了出去。
搞不清状况的星河先是呆了下,随即拉住姐姐。“等等,咱们找向管家去。”“对!找向管家!”大梦初醒般,星河回头迅速跑得不见踪影。
“等我呀!”星河不愿被抛下,也追了上去。
却叫眼前的碎纸吸了去,反停了脚步,蹲下身去将之一张不漏的拾起。
小心捧着纸片走回房去,她无比耐性地将它们拚回样,这下她也急了。
信是这么写的:
娄兄敬效:
舍妹日前回府,大病昏迷数日未醒,请速至。
申浞
“怪不得海姐姐与……”她急得直搓手,不知所措地喃喃自语起来。
“真糟呀!万一后娘又死了,咱姐妹是不是又要再多娘了?那海姐姐每回都要赶人走吗?应该不会的,后娘看来不像个短命鬼……呸!我少乌鸦嘴了……”不自觉,她叨叨絮絮的话脱离了正题。
最后她噤声,望着信笺发起呆来。
同时刻,娄宇衡已到达申府,连通报也没就冲了进去,却在大厅被申浞阻止。
迎面飞来一张纸,他反射性捉下。“阿漓在哪儿?”“她闺房内。”合上书卷,申浞淡然回应。
“闺房?”他蹙眉,深以为刺耳。“她是我的王妃。”强硬语气不容置喙。
“就快不是了。写下休书吧!”优美下巴一扫,指向厅内一张摆放文房四宝的桌子。
望去,娄宇衡的火气爆发开来,一拳打穿那张桌,物品跌落一地,墨汁更染黑了光可鉴人的地面。
“申浞,你别欺人太甚!”“然后放任你伤我妹子?”剑眉轻撇,申浞低垂的眸遮去所有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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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无语,娄宇衡只能愤怒地死瞪一脸冷漠的友人。
“阿漓昏迷了这些天,常梦呓些你的事,娄兄,她是个值得你疼爱的姑娘,可不是任你欺的小媳妇儿。”黑亮的眸带上暗红,直直盯住他的眸。
“她是我的妻,我自会珍惜。”不闪不避,口上相互斗争的同时,也以目光较劲。
“忘了赵芸娘?”“不可能!”娄宇衡几是反射性地拒绝。
接着一团雪白人影卷入,激动地接道:“不许忘!不许忘了娘!”是星海。
她早哭肿了眼,一脸泪痕交错的狼狈。
“那好,写休书。”一弹指,申浞懒得多说。
“写就写!你以为我爹很喜欢后娘吗?她没娘美丽、没娘能干,又是个坏心眼的人!最惹人厌了!”吼完,星海又哭得淅沥哗啦。
“住口!”娄宇衡烦躁地对女儿怒叫,吓住她流个不停的泪。
“我要阿漓,你不能阻止。”坚定地说完,他跨开大步往屋内走去。
申浞也不阻挠,默然端坐椅上,任随他擅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