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赵慈的爹风尘仆仆地从机场赶回了家。
他已不再年轻,但是这位逐渐走向幕后的大佬,非常喜欢去外头考察。他的足迹遍布四海内外,买回来的纪念品常常带给家人强烈的耻感。
今次也不例外,美美地吃过韭菜盒子,他从旅行袋里掏出四件真丝花衬衫,叠在腿上整理。赵二哥的身体抖了一下,毕恭毕敬地以双手接过去了。
“爸,这衣服料子好,在家穿着舒服。”
“还是你识货,贵得我都心疼。不过这么贵的衣服不要只在家里穿,否则钱白掏了。”
在父亲的坚持与强迫下,他们当场脱掉居家服,然后把衬衫罩上了身。
衣裳的图样和颜色皆喜人,有狮有虎,赤橙黄绿,老大到老四穿好了一字排开,像一道艳丽的彩虹。
绿油油的赵慈不停地抚着面料,他喉头梗着,说上头印的八岐大蛇真是栩栩如生。三哥狠捶了他一把,说他没眼力见,南美人知道啥子大蛇,那坨东西明明叫美杜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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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临睡前,赵父截住了蹲在院子里吃瓜的赵慈,说有几句心里话,想跟儿子讲讲。
“爸,你就在这儿讲,我时间紧,还得回去做听力。”
“嘘!是正经事,小心隔墙有耳。”
赵慈耳朵一红,赶紧把瓜吃完了。
这是一场佯装不经意的暗访,在赵慈极不情愿的指引下,父子俩一起参观了卧室。扭亮顶灯后,他爹看到里头清新大气,桌上堆着书和笔记,竹筒里插着尺子,窗台上还放了一只绿色盆栽。整个空间干净朴素,仿佛踏进了圣方济各会的修士乐园。
在赵三哥的谆谆教诲下,赵慈不敢造次,时刻准备着,他对今晚的状况挺满意,但他爹依然能挑出刺来。
“收拾得挺好,比你三哥当年本事大。”
赵慈傻笑。
“。。。。。。可我就是想再多劝一句,阿慈你看,你都能把屋扫成这模样了,为什么不能利索地放下隔壁的女娃呢。”
“我早放下了,昨天云云打电话来,我都没接。”
“你要是心里没有鬼,真把她忘了,为什么不接?你这个较劲的态度就很有问题。”
“。。。。。。”
“阿慈,世上有缘无分的事多得数不清,千万莫强求,因为强求就要花冤枉钱。”
“。。。。。。其实我能理解大哥,他那也是馋得实在没办法了。”
“所以你不要步他的后尘。情啊爱的,你越求,她们越不肯理你。现在真不时兴死缠烂打了,你一定要站起来,不要跪着。”
赵慈捶了一下胸口。
“爸,我站得好好的。说实话,现在我谁也不想,只想做题。”
“既然只想做题,那昨晚躲在厨房里边吃边哭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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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羞愤的赵慈悬梁刺股,绑着头带苦苦做题之际,赵家突然传来了一条劲爆喜讯。
得亏吴道长神机妙算,他那花了老鼻子钱乞求天赐良缘的大哥,总算和大嫂修成正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