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贱内!”
头上传来他斩钉截铁不容置疑恬不知耻的四个字,萧静好一愣,两眼一转正欲反驳,他压下头在她耳边威胁道:“你的帐回府后和你算!”说完后还顺便咧开牙轻轻划过她的耳垂。
萧静好惊呆,她知道她的耳朵和脸一定已经像开水烫过了一样的红了,抬头瞪视他,却见他还面带得意无耻的笑着,眼睛却挑衅的看着斥尘衣。
斥尘衣瞧的清楚却也不动声色,接着开口说未说完的话:“小妹之过,作为兄长难辞其咎,还望公子大量放了小妹,斥某可任公子处置。”
“三哥!”元琪听他此话急着扯他衣袖。
斥尘衣按下她的手,转回目光征询着沐沂邯。
沐沂邯低头看向怀中人脖子上的伤,冷冷一笑:“你的小妹用剑将我夫人的脖子刺伤,这一剑要用十剑来还,你可愿意?”
“斥某愿意!”
“不可!”
萧静好同一时间出声阻止,话音未落就觉得腰间的大掌紧了紧,竟勒的她生疼。
她使出力气猛的跳出他的怀抱,站定在两人之间,厉声呵斥道:“什么情况了,你们还在这打哑谜,两个大男人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就算了,难道还要牵扯千万人的命给你们当玩意玩?”
四周一片安静,所有人都禁声瞧着她,斥尘衣眼里露出赞许之色,嘴角轻勾笑的如阳春三月的风。
萧静好被他看的不好意思,忙移开眼,却对上沐沂邯几乎要吃人的利眸。
赶忙移开视线看向远处,她吞吞口水接着说:“我觉得能有其他解决的办法!”回头的看向沐沂邯,轻声请求:“能用最简单的方法解决吗,就当他们没来过,可以吗?”
又是一片死水般的沉静,她眼睛不眨的看着他,他一样回以复杂的目光。
她知道今天让他放走元琪就是在变相的背叛他,她答应过不在背对他,可是。。。。。。她要救的是斥尘衣,她不能看着他死。。。。。。
沐沂邯长时间的沉默着,他的脸上写着失望,不甘,气愤,狐疑,自嘲。。。。。。甚至是醋意。
他知道她在为另一个男人求情,他却不知道方才她不顾性命的冲过来到底是为了谁,他知道她在十里坡的崖底和他两个人待了一天一夜,他却不知道他们到底在那一天一夜发生了什么,他知道,却又都不知道,他想装作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那些他不知道的。
这个他一直视作对手和敬佩的男人,从没见过面的北渊晋王,今日见了才知——斥尘衣,十三年前青鸾谷那个一直笑着听他讲话一起看星空渡了四年的师兄。
“哈哈哈。。。。。。”真的很好笑,他不禁笑出了声。
周围没人说话,只是疑惑的看着他笑。
他的笑声声刺痛着萧静好的耳膜,刺进她心里阵阵的疼,她只能闭上眼睛低下头试图用逃避来面对他的笑。
斥尘衣不自禁伸出手却又握成拳头收回,他为自己突兀的举动失了神。
笑声歇止,他伸手抹抹笑出的泪痕,看向一直沉默低着头的萧静好,话出口已经化作寸寸冰棱:“放了他们可以,出了永安发生什么本候不在保证!”
“所以我会一起上路,送他们出南晏!”
豁出去了,萧静好闭着眼睛快速喊完,将斥尘衣元琪以及清儿护在身后,转身欲将他们带走,却听身后之人近乎哀求的声音传来:“不要去,可以吗?”
她不敢再听也不敢回头,扯着元琪和斥尘衣向前走,她必须快点带他们先离开永安,等将他们平安送出南晏她自会回来任随沐沂邯处置。
“你说过不会再背对我!”这一句哀伤澄定。。。。。。
萧静好背脊一紧,斥尘衣想停下脚步,却被她用力往前推。
“你想清楚,走了就别想再回来!”这一句试图威胁。。。。。。
“本候会让你为你的谎言,每一字,每一句都付出代价!”这一句字字凛冽。。。。。。
“你别想着逃开我的手掌。。。。。。我会让你比生不如。。。死。。。还。。。要。。。痛。。。。。。”这一句渐渐湮没在距离中。。。。。。
几名等在远处的北渊随从牵来了马车,萧静好当先爬上马车,将一直静静看着她的斥尘衣拉上了车,云琪随后上车,清儿翻身上马随后。
在车内坐定,抱着膝将头埋入腿间,她紧绷的神经需要释放,感觉自己的头要裂开般的疼。
车内一片沉默,片刻后一只手轻轻搭上她的头,那人叹息一声轻声问道:“还好吗?”
抬起头对上他自责又心疼的眼神,方觉马车并未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