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说的,等他学习完返回时我们一定见面好好聊聊,结果后来我为一边带孩子一边工作,两头弄得焦头烂额,未能赴他的约。
这一次仍然无法赴约。因为他在省城,我们家乡距省城三百多公里。而且我们是开车回来的,返回时会走另一条路,不会经过我们省城。
我只好回复了一句:可能还是见不着。后面是一串抱歉的表情包。
他只好说了句:好吧。
然后发过来一个红包,说是给孩子的压岁钱。
我说:“不用,大家都有孩子,就不用互相发了嘛。”
他说:“我没有孩子。”
怎么可能?!我跟他是同龄人,我的女儿过完这个春节都要六岁了,他就是动作再慢,也差不多为人夫为人父了啊。
这时候他又发了一句:“所以你没理由不收。替孩子收下吧。”我好想问问,怎么回事?结婚没有?还不打算要孩子?
但是感觉怎么问也显得挺冒犯挺八卦的。
林建云说:“我得忙去了啊,回聊。”
我回复道:好的。
春妮玩了一会儿觉得无聊,我将她抱在怀里,围在被窝里,给她讲故事,有些故事是我以前看来的,有些纯粹就是自己编的。在有些情节处我故意夸张一番,春妮听得咯咯咯地笑。她在我怀里慢慢地放松、舒展开了。后来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我将春妮放好后,自己也躺下来,夜已经很深了,可还是全无睡意。
我干脆又爬起来,打开床头的台灯看书。
零点以后,伴随着远处近处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和烟花,王晓峰终于回来了。他裹着一身冷气进了门,围拢在火炉边,将双手伸在上面烤着,相互搓着。又是感叹天太冷,又是感叹今晚手气不行,输了好几百。
我一听输了钱,就没有好心情。我们哪有资格输钱。
我没好气地说:“大年三十的,你不在家陪我们,跑出去给别人送钱,你还好意思说。”
王晓峰以他一贯无所谓地口气说道:“嗨,打牌不就是这样嘛,今天去了,明天就来了,你个女人,头发长见识短的,你懂什么。”
我收起书本准备睡觉,王晓峰凑到了我这边,露出一脸奸笑,说道:“今晚上这大过年的,怎么着也得意思一下吧?”
我压着声音赶紧拒绝,说道:“哎呀,这么晚了意思什么呀,再把孩子吵醒!赶紧睡吧。”
王晓峰却完全不理睬我怎么说,手在我身上已经开始有动作,我像一个刺猬那样瞬间竖起了全身的刺,甚至连无数汗毛都立了起来,我说:“睡觉睡觉吧,别折腾了!这都什么点儿了!”
说着就使劲往一边推他。
王晓峰仍是不依不饶,动作力度更大。我也不甘示弱,使出浑身力气抵挡着他。
突然,“啪”的一声脆响,我的脸上挨了一个巴掌。
我整个人一下子眩晕了,时间在那一刻像是停止了,我浑身的血液也凝固了。
过了数十秒钟,我才算反应过来,我挨打了!
在这个阖家欢乐的大年夜里,王晓峰竟然为了这点事情打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