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蒙着面,他奶奶的,谁知道谁对谁啊!”元琰恼恨似的捶着坐箱。
“唉!”宋念卿跟着重重一捶。
“对了,那个肩上有蝴蝶印记的男人你查的怎么样了?”他忽然问。
“尚无头绪。”
“奶奶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只要出手,必会留痕。宋念卿盯着手上的帕子,陷入沉思。
时间追溯到五年前,先太子元瑛尚在人世,贵不可言。如今的太子元琮还只是霁阳王,与三弟淮宁王,四弟广陵王一起在雁云关历练。
某日换防,淮宁王与广陵王跑去城中喝酒,正值雁云楼来了一批舞姬,蒙面献技,吸引了不少过往客商。
两人年少轻狂,砸下重金让一个领舞的女子进雅间陪酒。酒过三巡,畅酣淋漓,忽然这个舞姬掏出匕首刺向广陵王,淮宁王惊觉不妙,只身来挡,肩上被刺了一刀。
广陵王顿时酒醒大半,与那舞姬奋力搏杀。眼见就要拿下,怎奈此人早有准备,顺着窗外一根绳索滑向对面,顷刻间没了身影。而淮宁王早已倒在地上,口吐鲜血,再看那伤口,却是乌黑一片。原来匕首淬了毒,见血封喉。
当地县衙接了报案迅速赶来,在现场只发现了一条手帕,是那个舞姬落下的。
当时宋念卿在广陵王手下当差,说来也冤,那日两位皇子为了偷跑出去,故意将他遣去训马,说一会要看骑兵演练,实际换了便装溜之大吉。即便如此,宋念卿依然算是护主不力,被朝廷问责,重打了五十军棍,差点没命。
自此以后,寻找凶手成了广陵王和宋念卿的一块心病。
“一会咱们见机行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元琰捅了捅他,打断了他的思绪。
“嗯。”
“三日之后,我就去宋家老宅走一趟,会会你那个三叔。”
“你确定三日之后还能出门?今日去户部那么一走,说不定弹劾你的奏折已经飞到陛下的案头了。”
“怎么可能,现在是太子监国。”他斜卧下来,找了个舒服的睡姿,一手探入食盒摸东西吃。
“太子殿下勤勉的很。”
“不怕,太子这三日不在宫中。”
“嘶,太子行踪你怎能知晓?”宋念卿眯了眯眼。
“我给他安排的呀。”
“嗯?”
“我让阿蔻今日一早进宫请安,跟我母妃说她近日屡屡做梦,梦见一只金色大牛在万鹿山盘桓,不知何意。”
“何意?”他也没明白。
“笨啊!金色大牛入梦是长寿之兆,我母妃必然会告知父皇。父皇近年来不是一直迷信占卜之术嘛,日思夜想祈求长生。有了这个梦,他自然会去万鹿寺参拜,一来一回正好三日。加上父皇还喜欢游个山玩个水的,这时节万鹿寺附近的梅花比你们思梅园的还壮观,多数是要耽搁的。”
“那又如何?”
“啧,太子肯定要随侍左右啊,礼佛那么累,你以为我父皇会亲自上阵吗?肯定要我皇兄代劳,磕头,诵经,祝祷,哎呀呀,事可多了。”
宋念卿一脸复杂的看着他,将陛下和太子玩弄于股掌,往小了说是顽劣,往大了说就是欺君。
“哟,今日这米团做的不错,你也来点?”某王捏了个白白糯糯的东西递上来。
他掸掉那只手,“为了逃避一个小小的罪责你想出这么个阴招,损不损啊!”
“嗐,都是自家人,无妨。”
“……”
宋念卿看着那张玩世不恭的脸,真想啐上一口。太子也是行伍出身,不信神佛,让他代陛下礼佛,实在是痛苦之至。
“我还不是为了给你办事?况且太子每日勤于政务,正好给他休沐,就当散心嘛。”
也许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牵强,缓了一缓,有些讨好似的说道:“你让我把元无疾那个臭小子引到茶肆,我做的还不错吧?”
“尚可。”他闭上眼睛,准备小憩一会。这家伙话多,而他,听多了想揍人。
“嘁!”那人毫不自知,继续东拉西扯,“你这次成亲是真的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