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8日,天气晴。
按原定的计划,叶初棠今天回香港,明天他们要去犬舍接旺财,后天一起过520。
可是现在,陈祁然要去接已经离开这个世界的叶初棠。
飞机起飞后,他强迫着自己静下心叶初棠给他留的信,并想起苏子晴告诉他的话:“棠棠姐不久前才把这封信放进文件里,她嘱托过我必要时衡量有没有必要把这封信给你。”
他接过信的同时,呢喃道:“所以她更新这些文件的原因……”
“因为去实地考察的时候,那些地方的情况随时都有变数。”苏子晴尝试着公事公办,不想受到情绪影响。
往往她去的地方偶尔会发生天灾人祸,不敢想象陈祁然的心中有多悲痛,也不敢问及其他,继续说道:“她和我聊天的时候假设过这种情况,也告诉了我该怎么做……”
说到这里,苏子晴还是忍不住落泪,抽泣着:“棠棠姐说这样做更能设身体验到你的不容易。”
他冒出了如果他们没有认识,这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的念头。
但还是甩了甩头,不再想这个可能性。
陈祁然看着窗外云层景色愣神片刻后,鼓起勇气翻开了手上这封信。
【to陈祁然:
不知道这封信因为什么原因还是被你看见,但是不出意外的话我应该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笑)。
很庆幸我们还是重逢了,更感谢你没有击碎中学时期那个我的天真,这几年做公益让我最感慨的,是那些身陷困境的人生因为我,有了其他可能性。
无论如何,祝你万事胜意。
还有。
既然如此,就把我忘了吧。
棠棠
一月一日】
陈祁然按照落款上的日期猜测,叶初棠是在跨年后写下的这封信。
接下来,他要做的便是带叶初棠落叶归根。
当地的司机早在机场外等候,也许是考虑到陈祁然的心情悲痛,尽管司机听说来的是叶初棠的丈夫,却是始终不敢开口。
也不敢提及出发前,工作人员吩咐他提前告诉陈祁然的事情。
叶初棠的遗体上,遍满了碎石留下的伤痕。
司机在做了无数次心理建设后,咬咬牙说道:“陈先生,等一下见您太太之前,可能要有心理准备。”
太太?
偏偏是这种时刻才从别人口中听见这个称呼。
“嗯。”陈祁然无心应答,但又问道,“她是第几次来这边了?”
这边处于内陆,再往深点的山区一个比一个落后。
叶初棠对这一大片区域极其上心,学校几乎是靠她建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