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谨把全身是水的他抱在怀中,催促司机把车开快点,沉默许久才说:“抱歉。”
这是林知安第一次从季狗口中听到“抱歉”两个字,他还以为这种高高在上的渣男从不会道歉。
他虚弱地攥住他的手,用发哑的嗓音很轻地说:“不怪你,时谨。”
季时谨很轻地碰了下他额头的伤口:“睡一觉吧,很快就到医院了。”
“睡醒了你还会在我身边吗?”林知安的声音有些哽咽,用一种恐慌而悲伤的眼神凝视他。
“会。”季时谨拍了拍他的手,“睡吧。”
“可我很难受,睡不着。”林知安刚被从水中捞出时身体还是冰的,现在体温却很烫,热意从皮肤里透出来,将被水浸泡得惨白的皮肤染上病态的潮红。
“再忍一会,很快就快去了,乖。”季时谨的声音很温柔。
“我乖你就不会不要我吗?”林知安近乎天真地问,手指无措地勾住他的衣摆。
季时谨出神地看着他的眼睛,俯下身将唇贴近那泛红的眼尾。
林知安闭上眼睛,等待许久都没等到那温热的触感落到皮肤上,睁开眼睛伤心地注视他,琥珀色的眼睛里溢出一层精致的水光。
季时谨终究还是无法亲下去,只能用力扣住他的手指。
林知安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甜甜地笑了起来,用发哑的嗓音很轻地说:“时谨,我好爱你啊。”
后颈下侧的伤口长时间浸泡在水中,被浸泡出一种狰狞的惨白色,伤口被刀尖划到模糊,皮肉一层层地往外翻。
医生为他在伤口处涂上药贴好纱布,趁着贴纱布的时间悄悄在他耳边问了句需不需要报警。
林知安没回答,医生深深看了眼季时谨后离开。
“很疼吗?”季时谨隔着层纱布轻碰他的伤口。
“不疼。”林知安艰难地挤出一个笑。
“给你买了套衣服,换上吧,湿衣服穿着难受。”季时谨动作温柔地帮他脱掉上衣,套上干净的衣服。
“裤子我自己来。”林知安低垂着眼帘说,“你转过去。”
季时谨以为他是害羞,转过身背对他。
林知安用被子盖住下身,冷静地将裤子里的监听器攥进手心,监听器被密封袋装着并没有进水,他快速换上干净的内裤和裤子,把监听器塞进内裤里,不会有人去扒他内裤,这是最安全的做法。
“换好了。”林知安把湿衣服放到旁边的板凳上,问,“查到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