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姜信和拦腰抱起国芬,两人滚到了旁边的草堆里。
国芬吓了一跳,待她明白过来,便死命反抗。用膝盖顶着姜信和,小声警告:再不放手就叫人了!姜信和只得站了起来。国芬满脸通红,急忙回屋里去了。
姜信和第一次干这种事,不知会发生什么后果,吓得不敢回家。但吴国芬没有声张,相反,又回后院去喂了猪,把草堆还了原,像没事一样。
这件事业更催动了国芬的少女情怀,但她的心上已经有了张炳卿,她不是个随便的人,生性并不软弱,她知道该如何去捍卫爱情的纯洁。
倒是姜信和发生了错觉。几天以后,他又故伎重演。
大清早,国芬在灶下生火做饭,姜圣初远地卖布未归,吴枣秀与姜银花赶早去河里漂洗蓝布。
姜信和挑水回来,见厨房里没有其他人,便绕到国芬背后,猛地扑了过去。
这一次,国芬早有准备,她一侧身,用握在手上的一根木柴使劲戳过去,姜信和痛着撒手走开了。
姜信和只得也当了一回哑巴,私下里领受了这个教训。事后,吴国芬明白地告诉姜信和:“你如果再敢欺侮人,我也不惜毁了你!我死也不会干这种偷偷摸摸的事!”
当时,姜信和咬牙切齿地望着吴国芬,一字不回,转过身去不理睬她,但只过了两天,姜信和的恨意便消失了,他又主动地与吴国芬搭上了话,因为,吴国芬不是只说了句不肯干这种偷偷摸摸的事嘛!
[返回]所有这些情况,吴枣秀一直不知道,她只见到国芬并没像她一样也横眉冷眼地对待姜家人,还当国芬与姜信和串通一气,才吵闹着要去上夜校。
[插叙,场景2]不计前嫌
国芬在姜家寡言少语,对姜信和谈不上有什么好恶。只是生活在一个十分狭小的圈子里,不免有些异性相引的自然心态。
上夜校的事,国芬除了担心姑妈反对之外,她还顾虑着姜圣初,因为毕竟吃着姜家。于是,她在背地里试探着跟姜信和说:“我听人说,有人办了个什么夜校,看你平时爱画爱写的,你怎么不去上学呢?”
“怎么没去?我是第一个报名的,早开始上课了,老师是保长的老婆,她讲课可新鲜呢!”姜信和对吴国芬说:“你问这件事,是不是也想去上夜校?”
“怎么没见你声张过一字半句?”国芬没有说自己想不想上夜校,“难道你是瞒着你爹去上夜校的?”
“瞒他什么,是他受不得那份钦敬!读书不是件坏事,凭什么得问他?”姜信和又说,“你是听谁说这事的?你肯定也想去上夜校了!”
“我今天早上去河边洗菜听人说起这事,”国芬掩盖了她想借此与张炳卿接触的那份心思,“你先读些日子,如果真是好,我便去。”
吃晚饭的时候,国芬又当着姜圣初的面问姜信和:”你们夜校上课早么?如果得赶早,我替你去挑水好了。”
“上什么夜校?”姜圣初问。
“不早,”姜信和不理睬父亲的问话,“挑水的事误不了,不用你替代。”
姜圣初愣了一下,却不再发话,闷声不响地走开了。
[心语]这下子,吴国芬的心里有了底:既然儿子上夜校你姜圣初还管不了,我不姓姜,那就更不用顾忌你了!
果然,姜信和对吴国芬上夜校的事不光热心,还十分地仗义。
那天,姜圣初听说国芬也要去学校报名上夜校,他当即气呼呼地嚷着:“我家还养得起一个公主少奶奶么!一天一餐干饭两顿稀饭还没个着落,你去读什么书?如果让女人读书办事,男人不就得生孩子抹锅台去?”
“你唬什么呢!”姜信和马上出来顶撞,“人家姓吴咱姓姜,她没写卖身契给你,你管得着么!女人读书办事你没见识过?保长娘子不就是,叫嚷出去不怕别人笑话你!”
姜圣初的老婆在床上躺着,也边喘气边唠叨:“又生什么是非呢?家里才安宁几日便不自在了!上夜校也不误你的工,这事你就让她姑妈做主好了。唉!我这双眼怎么还闭不上呢!能烦得死的早被你们烦死了。。。 ”
姜圣初没话说了,国芬上夜校的事就全凭吴枣秀做主。剩下来的事,就只有吴国芬如何去跟姑妈磨嘴皮子了。
[返回]国芬又一次求助了香婶,但香婶好像也同意了秀姑妈的看法,意思是让她与姜信和出双入对上夜校太碍眼,往后也不好跟张家交待。
[插叙,场景3]多方求助
国芬不想多作解释,既然这样,觉得只能去求另外一个人,那便是李墨霞。她以为保长待人和气,保长的太太自然也好说话,再者,是她在办夜校,理当管这件事。
国芬真去找了李墨霞,甚至还漏嘴说了句:田保长也叹息过她可惜读少了书。
李墨霞听后,果然很同情国芬,并且答应去开导吴枣秀。她不十分了解吴枣秀的为人,在她的印象中,只觉得这女人很有几分泼辣,一时间,她还想象不到,丈夫会是在一种什么样的情景中叹息过这小妹子读少了书。
姜信和在吴枣秀跟前也时不时地说起夜校如何火热,谁家的姐妹或夫妻同上夜校,学习进步如何快等等一档子事,他能把国民教育的意义,学文化的好处讲得头头是道,这是在试图说服吴枣秀。
因为姜信和晚了一辈,吴枣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