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我点了点头,拍了拍上衣的口袋,说道:“就在这儿,头儿。我记得你住在皇家夏威夷,对吧?”
“不错。”我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随时可能出现。”乔小声地对我说着。
我皱起眉,“为什么呢?”
“我见到了克瓦弗德乐队的另一个小子,这说明他们一定是结束了在玛尤伊的‘吉哥’。”
他用了“吉哥”这词,我在芝加哥也听过爵士乐手们用它来指演唱会,这不禁使我想到世界真的是在变小。
“有克瓦弗德乐队的人在吗?”
他摇摇头,“不过你上次见过的一名司令官在这儿。”
“司令官?”
他笑了,“我把他们全叫作‘司令官’,他们挺喜欢这称号的,就是那些海军军官。”
“那么,是哪位司令官在这儿呢?”
“让我看看,”他查了一下挂在柚木格子上的本子,“噢,布莱弗德,吉米·布莱弗德上尉。”
我想了一下,“乔,楼上的私人包间里有人吗?”
“没有。刚才有人,现在空着。”乔十分有把握地说道。
“布莱弗德‘司令官’坐在哪儿?”我也用了和乔一样的称呼。乔向单间里面指了指。按照他指出的方向,我穿过一排烟雾缭绕的中式雅座,推开舞池里拥挤不堪的情侣们,他们中的大部分人是本地人,这才找到了布莱弗德。他穿着白色亚麻衬衫,没打领带,坐在舞池那边的雅座里。和他坐在一起的女人我虽然已经记不起名字了,但我上次来阿拉迈酒吧曾经看见过她。我清楚地记得她是另一名海军军官的妻子,一名黑头发的丰满女人。
“晚上好,上尉。”我主动向布莱弗德上尉打着招呼。
布莱弗德,一手拿着酒杯,另一手拿着香烟,抬头看着我。他的表情变化很大,从面无表情到有些恼怒再到满脸的假意奉承,他向身边的那个女人介绍说:“嗨,哦,朱迪,这是内特·黑勒,他曾是卡莱斯·达伦的调查员。”
朱迪,喝得像只醉猫一样,向我轻轻摆了摆头。
“实际上,”我说,“我仍是。”
“你仍是什么?”布莱弗德不解地问道。
“我现在仍然是达伦的调查员,最终判决要在一周之后才能下达。我们正在努力寻求市政长官的宽赦,不过在这之前,我还得查补一些以前的小小漏洞。”
布莱弗德点着头,似乎他很明白我的话:“那……进来吧。”
我仍然站在原处,一动未动地说:“实际上,我想和你单独聊聊。”
“好的。”他耸了耸肩,无可奈何地笑了一下,又转头看了一下舞池里在乔治库三人组迷幻音乐伴奏下依偎而舞的情侣们,问道,“可是我们到底能在哪里谈呢?”
“我想到楼上斯德克丹尔和泰拉发生争执的私人包间里去看一下,也许你能够带路,我们可以在那里随意地聊一聊。”
布莱弗德毫不在乎地耸了耸肩,回答说:“那么,好吧,如果你认为这可能会对诉讼有什么用的话。”
“我想会的。”我毫不相让地说。
他俯过身抓住身旁那名黑发女子的手,而这时她的手正紧紧抓着装满酒的杯子,“你自己呆一会儿,好吗?宝贝。”他亲密地问道。她一边笑着,一边说了一些呢喃不清的话,似乎是表示了同意。然后,布莱弗德和我就费力地挤过舞池中的人群,他一手举着酒杯,示意我从右边的楼梯上去。
“别误会朱迪,”布莱弗德转头朝我令人作呕地笑了一笑,“她丈夫鲍勃外出值勤,她觉得孤单,所以需要找人陪一陪。”
“我不会的。”我平静地回答说。
他迷惑地皱着眉,“不会什么?”
“不会想错的。”我冷嘲热讽地回答道。
在楼上有几间小小的雅座,情侣们正在里面抚爱地拥抱在一起,他们或是亲吻着,或是嬉笑着,或是喝着兑酒的可乐。我们走过了几间私人包间,它们都很像我和伊达刚见过面的单间,只不过更乱一些而已。
“哪间是斯德克丹尔他们呆过的呢?”我转过头问着布莱弗德。
布莱弗德朝中间的一个房间点了点头,我向他做了一个殷勤的引座手势。他首先走了进去,我也跟了进去,并且随手把房间的门给关上了。
墙面是粉红色的,只在左边的墙上挂着一个黑底金龙的小饰物。在正对着门的窗外就能看见对面的停车场。在中间餐桌的上方挂着一支廉价的技状吊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