褒若心中暗喜,难道情声失意,面上得意了?
谁知她接下来道:“不会长得太漂亮,太漂亮的女人不安生啊!”
泪涌!
常佳是关心她,爱护她的,褒若知道,虽然慧娘更像母亲,常佳则是外向女强人型,不过对于女儿的爱护并没有减少丝毫。只是每日忙于生意上的事,鲜少有时间来陪褒若。
“女儿长大了,要准备出嫁了。”
“哪有,娘,人家还小呢。”我刚失恋啊,娘,能不能不要提这个伤心的话题。
常佳含笑轻抚褒若柔顺的黑发,褒若虽然目前长得不算倾城倾国,可是皮肤极好,红是红,白是白,白的地方如凝脂,红的地方如涂朱,加上天真无邪的目光,娇憨的眼神,让人想疼宠到骨子里,真想抱在怀里天天疼爱,虽然调皮,可是又很懂事,有这样一个女儿,她辛苦点又算什么呢。
不要以为她真的那么好心为奚闰打理生意,奚闰的疑心极重,经常怀疑她在他的产业中动手脚,虽然每次清查都没有抓到把柄,不过——常佳冷笑,难道她想积蓄自己的私房会那么容易让人发现不成?这个家,迟早要散的。
没说两句话,外面已经有人在催二夫人起行,常佳只好道:“娘总是忙,等忙过这一阵,亲自带你出去玩,你乖乖地在家陪姐姐,照顾姐姐,要听姐姐的话。”
之若如往常一样先来到她房间看她,见她面色正常,言笑燕燕,只是眼下有着淡淡的青痕,无意般问道:“妹妹昨夜睡不好?”
芜儿和菁儿在一边收拾着窗屉,听问接口回答道:“大小姐不知道,这两日她老爱踢被子,那日差点着凉,昨夜我们便在房中陪她睡,谁知小姐昨夜可坏了,老起来捉弄我们,弄得人一个晚上没睡!”
说罢打了个呵欠,菁儿告状道:“就是!昨夜小姐竟然在人家睡觉时扮鬼吓人,小姐,您也该管管二小姐了!”
两个丫头一个比一个说得真,褒若惊叹,沉鱼小姐狡黠婢啊的真实翻版啊!真是天生的演技派,实力派!当然自己能不能称得上沉鱼之姿,这个她是不去想的。
之若这才彻底相信了褒若昨天的话,笑道:“放心,我会替你们讨回这个公道,今天就罚你家小姐拿出休已来请我们吃南庆楼的腊烧,再去买点瓜子花生水果和酒,我们一起到后园吃去!”
今日溥沙没有出现,让褒若宽心不少,如果他来了,自己还能保持平静的面容多久?
很痛苦,这一天,褒若真是痛苦,因为她受伤的心尚未愈合,荷包又瘪了不少,失恋,真他妈的痛苦!
晚上褒若数着钱串串,这是将来出去安身立命的钱呀!今天少了好几串,心疼!唰地站起来,愤然关窗落锁,今晚她为爱情而悲伤的心又加上一笔为钱而失落的恨,实在没心情去理那个男人了。
可是,就在睡得朦朦胧胧时,黑暗中出现一对幽幽的眼珠,“鬼啊!”从梦中猛然惊醒,大叫,一个温暖的身体突然跳上床来抱住了她:“宝贝丫头,你叫我什么?”
这个声音……冤孽呀!
她身体一僵,外面马上传来芜儿和菁儿的叫喊:“小姐?”
“没事,我睡迷了,瞎叫。”
打发走丫头,褒若回过头来对床上亲昵地抱着她的男人低声怒吼:“神经病啊!半夜提溜个绿眼珠子瞎逛会吓死人的知道不?”
厚载郁闷地不作声,要不是你这小丫头还小,满足不了我,我至于半夜三更欲求不满地大放绿光么?满足地闭上眼睛,抱着怀里柔软香滑的身子深深吸了口气,褒若挣不脱,索性任他抱着,睡自己的觉。
“昨天为什么两丫头会在你房里睡?”
“因为我无聊,想找人聊天。”
是吗?厚载搂着她小小的身子不说话,昨夜他在房顶听着房里的动静,听她气息纷乱地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天将明。
“褒儿,你还小,不懂什么是情爱,我不想对你要求什么,但是,有些东西还是有点分寸比较好。再过两年你长大我来娶你过门,我会让你明白什么是最好、最适合你的,啊?”厚载缓缓地抚养黑暗中的乌发,它的主人柔柔地伏在他怀里,娇软的身子,如水果一般的香气,挑战着他的定力。
他不想把她逼太紧,但是有的原则他也不能放。
比如,他的小丫头竟爱上了他的好友。
那天他把画直接一卷去了溥沙那儿,把画丢在溥沙跟前,道:“你丫的找死?褒儿那儿怎么能有除了我以外的男人的东西?”
溥沙瞪了他一眼:“你的醋意未免大了点,之若那儿也有我的画,你急什么?”
“你和之若那眉来眼去的,当我没看到?褒若儿还小,万一误会了,我头上的帽子可要不要换色?”
最后溥沙奸笑着道:“知道,我明天就行动,让你放心。”
于是便有了第二天花障中,溥沙逼迫之若的那一幕。
他的褒儿没听见他的话,已经软绵绵地搭拉在他胸口,手垂在一侧,睡得死沉死沉的,练武人的目力让他看得见褒若脸上一种天真的神情,要不是知道她已经动了少女春心,倒真是个无忧无虑的孩子。
厚载决定,将来娶褒若过门后,服侍的丫头一定要有一双明察秋毫的眼睛,各个山庄的围墙全部加高三尺,四面栽上仙人掌,绝对不能栽红杏!
溥沙好久没出现,奚闰对溥沙久不来感到很不安,私下对褒若道:“溥公子中意的是你吗?我已经推掉了几门上门求婚的人,你可要抓好他,错过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必要时,先把生米煮成熟饭!”
褒若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这是为人父说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