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们在做什么?”之若与褒若叙完姐妹情,看到有点怪异的男人在拧手劲。
“没什么,”溥沙答道:“厚载在问候我呢。”
“是啊是啊,我在问候他祖宗十八代呢!”厚载身上的羊毛逼真的很。
之若与褒若疑惑地对视一眼,这话怎么这么像骂人呢?
厚载的噩梦还没完。
在溥沙回到自己小家的第二天,京城又来了一群年轻男人,说是溥沙的好友,拜访过溥沙后便在本城的亲戚家住下了,没有亲戚便也暂住在朋友亲戚家中,一群年轻人正是爱热闹的时候,自然便常来邀褒若和溥沙夫妻一起出游,由于经常去的并不是运动剧烈的场所,所以之若也常去,并时常带上褒若,厚载只得天天跟着,决不离开三步以外,就是去上个茅厕,也是运用了轻功的。可是就是这样,也不能阻挡那些少年对褒若的兴趣,这当然是可以理解的,这些人的都和褒若差不多大,最大的也不过十九岁,而厚载却比褒若大了十岁不止,二十五了,自然是怕褒若看上年轻人,嫌他老,所幸他所想的褒若并不知道,不然,够褒若笑上几天几夜的。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几乎嫉妒成狂的厚载老兄眼珠一转,当晚便召来了他的影子侍卫,吩咐了几句,于是次日,奚闰回来时,一路闯入褒若房间大吼:“你这个没用的赔本货,光会坐在家里吃!你以为你是皇后娘娘?金贵着呢?给你脸不要脸!”
褒若大吃一惊,继而气得面色发白,反唇相讥:“哟,我当然不要脸啦,谁让我是你的种呢!就你要脸呀,把事情丢给大小老婆,自己逛花楼,养女人,吃软饭!才叫有种!”
“老子做什么用得着你管?你不过就是个赔钱货,人家肯要你是你福气,你别给脸不要脸!识相的赶快明天去求明公子娶了你,别在家里碍眼,都几岁了还不嫁,想熬成老姑婆?”
“只要别像你一样在青楼熬成豆腐干,变成什么样我乐意!你天天吃喝嫖赌你的就好,管我变成什么样?”
不是她褒若尖酸刻薄,而是在记忆中,从来没有一点点关于这个男人的好印象,现在人家欺负上门来,不反击回去,不是她陈陈的性格。对,是陈陈。
“反了反了!今天我就要教训一下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不可!别拦我!滚开!”奚闰想到今日受到的屈辱再加上褒若此刻嘲讽的话语,一抖手震开丫环们,上前朝褒若扬起大巴掌,已经有发觉不妙的丫头跑找慧娘和常佳,奚闰恨恨道:“别以为你和明公子订了亲我就不敢打你了,只要你还姓奚,我就是打你,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啊!”芜儿上前拦阻,奚闰反手一掌打在她脸上:“滚!”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 第十八章 疑惑与逼婚
当场脸便红肿了起来,眼泪在芜儿的眼里打转转,褒若心痛不已,把芜儿拉到自己身后喝道:“有本事过来打我,你打一个丫头算什么本事?你除了上花楼喝花酒的本事,还有什么本事!家里的事你关心过吗?大娘病在床上病得要死的时候你问过吗?我娘在外面受了气,你安慰过吗?生意上的事,你除了数钱,还做什么了?现在为了你在外面的面子,不顾我的感受,想卖女儿,你是人吗!在你心里,除了你自己还有谁?你根本不配娶我娘!你根本不配我和姐姐叫你一声爹!”
“爹?屁!老实告诉你,你和之若根本……”奚闰涨着脖子红着眼睛吼,“是什么?”褒若马上支起耳朵,正在这时,慧娘与常佳冲了进来,“老爷!”两人厉声喝道,奚闰看到二人竟有些羞愧之色,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刚才爹说我和姐姐根本什么?”褒若马上抓到其中关键,常佳马上打断她的话,对奚闰严厉而警告地看了一眼,道:“老爷,在外面受了气了?对妾身和姐姐说说,何必对孩子动气?姐姐!”
慧娘马上上前带人把奚闰带走,临走对褒若道:“没事了,你爹就是这急脾气,估计是看人家姑娘都嫁了,他心急的。”又对常佳道:“你留下照顾一下孩子,别吓坏了,你看她脸都白了。”
褒若站在原地呼呼喘着气,就快了,就快要解开这个家的谜了,如果娘稍稍来迟那么一刻钟,不,只要两句话的功夫,一切都能得到答案,她看着常佳,问道:“娘,告诉我,爹究竟想说什么?”
常佳勉强笑道:“没什么,听说他今日是被知府老爷嘲笑了,说他也不过是明家的未成事实的姻亲,以他的地位,女儿当妻还是当妾还不知道呢,有什么资格出席本城士绅的聚会?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赶了出来,想是气急攻心,胡言乱语。今天可吓到了?芜儿,今天保护小姐有功,放你两天假,好好养息一下,这个月月钱加半,”芜儿忙上前谢过常佳,常佳又继续道:“你们几个好生服侍小姐,再有这样的事发生,和今天一样,拉住老爷,马上来通报我或是大夫人,好了,褒若,来,娘给你松下头发,该入寝了。”
褒若心中有无数疑团闪现,但知道常佳必不肯说,慧娘与常佳的口径根本是一致的,只得咽下了,来日方长。
常佳搂着褒若的肩头坐到梳妆台前,明晃晃的大铜镜里映出褒若犹带稚气天真的脸,常佳将褒若头上的绢花和小小的珠饰一一取下,松放开头发,用一柄象牙梳将头发通好,她一边梳,一边看着褒若的脸,渐渐地,手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怔怔地看着镜里的人,虽是看着她,眼睛却透过褒若镜里略带朦胧的脸不知看到什么地方去了,那神色明显带着怀念与一丝忧伤。
褒若更加惊疑,嘻嘻笑道:“娘,我长得像谁呀?”
常佳眼中的阴郁一闪而过,道:“你长得像你自己。我和爹,你谁也不像。”
又道:“褒若,你不想嫁,娘不会勉强你,在家陪陪娘也是好的,千万别为了什么所谓的大体而委屈自己做不想做的事,明白了?娘就你一个女儿,不为你为谁呀!”
余音带着长长的怅然,又道:“你的大姐姐嫁得好,你大娘也松了口气,只要你再有个好人家,娘也就没有遗憾了。到时……”
她的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那是真正开心的笑颜,连眼角也翘了起来,竟是前所未有的欢快,让褒若暗暗惊诧不已,正是这笑颜,让褒若下了一个决心。
次日一早,厚载所居的“檀宝苑”便不复原来的清雅雍容,所有下人战战兢兢地听着里面传出的争执声,还有一个无理取闹的女孩子娇嗲的声音——没错,褒若自己都没发现,她的声音随着年龄增大越来越娇嗲,这和性格无关,纯粹是身体的原因,她哪怕再凶悍,可是发出的声音就是那样脆生生,软绵绵,一点凶悍样也没有,反倒让人感觉有种心捧在手心疼爱的冲动,所以此刻下人怕的不是她的发飚声,因为正主儿听着她的指控,笑得很开心。
“哗!啪!”又一阵巨响传出,所有下人抖了一下,肉痛的感觉像针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