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卡在玉带上,盛喻眼梢带勾,轻笑:“来的还真快。”
书房,门窗俱开,清风卷着微凉的风拂进屋内。
窗下是一张茶案,崔明世手握着茶壶,香茶缓缓流入白瓷杯,映着茶水好看极了。
盛喻进来就看到这一幕。
他拍着手落座在对面,崔明世将倒好的茶放在他面前,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
两人无声吹风饮茶。
“此事,是殿下所做吗?”崔明世放下茶杯,眼神儒雅锐利,直透人心。
盛喻捏着茶杯在手中把玩,轻挑眉头:“你猜。”
“殿下不会自掘蚊墓。”
“那你还问。”
“长辈总是担心小辈做错事。”
“长辈。”盛喻慢悠悠的重复这两个字,不粗鲁,不沉重,只是随意中带着不屑的将茶杯放在桌上。
茶水洒出。
他眉头眼梢惯有的温雅淡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冷冷的看着崔明世,凝了两瞬。
然后靠在椅背上,面无表情,慢悠悠的开口:“舅舅,我姓盛。”
“盛是皇姓。”
皇家,先君臣后父子,更别说你一个舅舅了。
崔明世丝毫没有被他的变化所吓到,神情仍是儒雅带笑,语气也十分温和:“殿下说的对!臣期待殿下成为唯一的君!”
“是唯一的君还是有线的君?”
头顶长着线的君,不是君,是别人的提线木偶。
身坐朝堂却如三岁小儿的事绝对不可以发生在他身上!
崔明世蹙眉:“臣以为殿下明白。”
很多事,他认为心知肚明即可,可他忘了,人心隔肚皮。
说了都不一定信。
何况不说。
殿下与崔家的隔阂不能越来越深,那样只会给被人可乘之机。
“臣希望崔家血脉融入皇族,希望拥有一半崔家血脉的殿下未来可以执掌北晟。”
盛喻重复:“执掌?”
崔明世点头,这次声音带着重量:“执掌!”
“殿下放心,无论是臣的人还是崔家的人都是殿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