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的一切,应轻烛都想过,可他没想到,郁止竟然也能想到这么多,且还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这个人分明并非不学无术的浪荡纨绔,从前大约是藏拙,可如今却愿意在自己面前几乎袒露本性。
恍惚间,应轻烛差点要真的相信了郁止是真的喜欢他,毕竟此人愿意在他面前暴露这么多。
可正因为如此,这人才更有可疑。
一个心眼通透,心怀城府之人,为何会对一个寻常女子贸然心悦?
他们当初分明不过是盈风与应王世子的初次见面。
说这人是真心爱他,他是不信的,如果说是他想要报复自己两他一掌推出血的仇还有几分可信。
可花这么多功夫,付出那么多,只为了报仇,未免太过儿戏可笑。
“世子爷,妾身差点就被传言所误,当真以为您是个只知风月的纨绔子弟。”
郁止闻言哪能不知他心中又在怀疑,不过他亦不惧,他是故意的。
吸引一个人最好的办法,便是利用对方的好奇心。
如今的郁止在应轻烛眼中满是疑团和怀疑,而疑团越多,这人便越不会想着早日摆脱他。
他会被自己吸引,主动探究,待到探究地更深入时,想要离开,也再来不及。
“夫人,你该喊夫君才是。”他伸手帮应轻烛重新插上方才因为马车晃动而掉落的珠花。
应轻烛垂了垂眼睫,不语。
直到马车停在应王府外,郁止下马车后,伸手接他,二人短暂抱了一下,很快离开。
低低的声音带着一丝甜意,又仿佛染了一分诱惑。
“夫君……”
郁止愣了愣,应轻烛趁机绕过他,在他之前快步跑进应王府。
回过神后,望着他的背影,郁止眉目弯了弯,摇头轻笑。
这人,当真不愿吃亏。
连勾引这种事都要你来我往。
最重要的事已经完成,郁止终于能腾出手开始处理原主身边的事物。
首先,郁止让管家将府中人员的花名册拿来。
管家似有所感,“启禀世子,府中众人都是待了许多年的老人,如今又所调动,恐怕不太好。”
郁止也不着急,老神在在道:“既然如此,那就全部换掉,管家觉得呢?毕竟我本就是个喜新厌旧的性子。”
管家霍然抬头,二人四目相对,对峙良久,终究是管家败下阵来,“小人也就去拿花名册。”
郁止也不急,慢慢等着。
另一边,回到后院的应轻烛敏锐察觉到院子里下人们的神情不太对。
有心虚,有不屑,有怜悯,有的看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