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之夜,空气闷热,即便是夜晚也无丝毫凉意。乔老爷接过丫鬟递上来的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随手将手帕一丢,冷笑道:“还以为有多正直,原来也不过是个见钱眼开的。”不过是为人过于虚伪,从前的人送的不够多罢了。
想想自己送出去的几千两银子和那把据说有神异,得之可得天下的宝剑,乔老爷就一阵心痛。
他没什么倾覆天下之心,可这样一把剑送给京城的人,能带给他的利益颇丰,现在全成了空。
“不过这样也好。”有钱能使鬼推磨,那他也不用动后手。
既收了东西,便有把柄在他手中,真以为他那些银两都是白送的吗?
“去,让人给继祖送些吃喝,他从小到大还没吃过这种苦,可不能委屈了他。”乔老爷又在心疼自己唯一的儿子。
管家忙道:“已经送了,少爷没被为难,看来那县令大人还是敬畏老爷,还有在京城的侧妃娘娘,不敢对少爷乱来。”
乔老爷眯了眯眼,“希望如此。”
县衙后堂,郁止本想把那个原本会给原主下毒的人抓起来,却又想到会打草惊蛇,便暂时按兵不动。
他将木盒打开,昏暗的灯光照在里面那把剑上,郁止甚至能看到它剑身上的血光煞气。
只一眼,便能得知这把剑够凶,定是见过不少血,心智不坚定之人甚至会被这血煞之气影响,理智逐渐崩溃,人也日益暴躁。
郁止却是不怕的。
他伸出手,将剑从盒中取出,抽出长剑,便见剑身通体雪白,灯下光芒万丈。
“这剑鞘不配你。”郁止叹道。
剑鞘镶嵌着好几种宝石,一看便价值连城,却也一看便知与剑不配。
一个是富贵花,一个是锋芒煞。
剑身毫无动静,似乎就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剑。
好看了一点,锋利了一点,其他与别的剑没什么不同。
郁止笑了笑,将它重新收了回去,将剑挂在床头,自己洗漱后上床休息。
一夜安枕。
在他睡着后,那把挂在床头毫无动静的剑似乎动了动,剑柄小幅度地掀开床帐,似乎在往里探头看了看。
郁止翻身时,它又规规矩矩做回一把平平无奇的宝剑,仿佛一切都未发生。
翌日一早,郁止在屋外小厮忙碌时便醒来。
“老爷,陈寡妇那边已经准备好状纸,不知您何时升堂?”师爷前来禀报。
“明日一早。”郁止正要坐下吃小厮送来的早食——两个包子,一碗粥,一碟咸菜。
“对了,暗中派人保护陈寡妇和她小叔子,别让人出事,也别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