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然穿著在田里工作的衣服,分外强调出结实的肌肉,卷起的衣袖露出贲起、虬结的古铜色上臂,棕色的长裤紧裹着他的臀部,勾勒出有力的腿肌。
他们所在的起居室似乎突然变得狭隘不堪。尽管只是静静站着,他全身仍散发着力量和危险。为什么她会忘了这一点?或许是某种自保的直觉,促使她在心里故意将他贬成和其它男人一样。她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肯恩清楚地察觉到她的审视。她似乎无意开口,而她的平静自信迷惑了他。好奇着想测试界限,他故意用粗鲁的语气打破沉默。
「妳要见我?」
凯琳的心里一阵得意。他没有认出她面纱半遮掩住了她的容貌,而她打算善用这项优势。
「房间布置得很漂亮。」她淡漠地道。
「我有个优秀的管家。」
「你很幸运。」
「的确,」他轻松自在地走进房里。「通常是由她应付像妳这样的访客,但她正好有事外出。」
他究竟以为她是谁?凯琳纳闷。「她去见巫觋女人。」
「巫觋女人?」
「她会预言未来和施咒,」在「日升之光」待了三年,他依旧一无所知。这更证明了他根本不属于这里。「她病了,莎妮去看她。」
「妳知道莎妮?」
「是的。」
「妳住在附近?」
她含糊地点点头。他示意她请坐。「妳没有告诉露西妳的芳名。」
「露西?你是指那名女仆?」
「看来还有些事情是妳不知道的。」
她没有坐下,反而走到壁炉前,刻意背对着他。他注意到她的步伐比一般女子大,而且不像其它女人一样会刻意展示自己时髦的礼服,彷佛它们只是单纯在早上起床后,穿过就忘的东西。
他进一步追问。「妳的大名?」
「那重要吗?」她的语音低沈、沙嗄,带着明显的南方腔。
「或许。」
「我纳闷为何。」
她神秘迂回的回答,以及身上传来的淡淡茉莉花香都令肯恩深深着迷。他真希望她能够转过头,好让他看清楚遮掩在面纱下的花容月貌。
「一名神秘的女子,」他柔声嘲弄道。「独自闯入敌人的巢穴,没有狂热的母亲当做伴护──一点也不明智。」
「我向来不考虑明智与否。」
肯恩笑了。「我也是。」
他的视线落在露在帽檐下,像丝料般鬈曲的黑发,纳闷当它们随意披散在雪白的肩膀上时,会是何等媚人的模样。强烈的唤起告诉他他已太久没有女人了。但就算他昨夜有过上打的女性,他知道这名女子也仍会同样唤起他。
「我应该期待着一名嫉妒的丈夫破门而入,前来追讨他红杏出墙的妻子吗?」
「我没有丈夫。」
「没有?」突然间,他很想测试她自信的极限。「因此妳才会在这里?这一带适合的丈夫人选已经如此稀少,以至于教养良好的南方淑女必须深入敌人的巢穴寻觅?」
她转过身。但隔着面纱,他只能够辨识出炯炯发亮的眼神,以及气愤上扬的小巧鼻梁。
「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绝不是来寻找丈夫的,白中校。你太过高估自己了。」
「是吗?」他走近一步,大腿擦过她的裙襬。
凯琳想要后退,但她强迫自己立定不动。他是掠夺者,而就像所有的掠夺者,他会觑定弱点攻击。只要她一退,他就胜了。她绝不会在他面前显露出自己的弱点,即使他的靠近已使她觉得眩晕……
「告诉我,神秘的女郎,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原因让一名淑女只身造访未婚男性的家?」他的语音深沉揶揄,灰眸里闪动的邪气光芒令她的血流加促。「也或者说,这名淑女并不是真正的淑女?」
凯琳抬起下颚,迎上他的视线。「别以你自己的标准来判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