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陈锦从外面冲了进来一见着颜夏就火急火燎地道,“颜,颜大夫,不好了——”
颜夏见他这般慌乱,也不禁跟着焦急起来,“怎么了?”
“失,失火了——”
颜夏正疑惑哪里失火时,陈锦就蹦出了“如意医馆”几个字。
她一愣,迅速就往外跑,一出衙门就碰上赵祁修,险些被绊倒,见着她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赵祁修拉住她,“你先别慌。”
颜夏哪里能不慌,甩过他的手,就急急地抓过门口也不知道是谁的马,利落地上马,一夹马腿就没了影儿。
赵祁修都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出了自己视线,见人走得这般急,赵祁修只得咬咬牙,抓起身边的一匹马追了上去。
先前的时候,赵祁修和赵舜一直在说事情,后来就听见外面一阵嘈杂,几个衙役打屋外的门廊往外走,口里还说着话。本来无心在意的赵祁修忽然听见了“如意医馆失火”几个字,立即出门来问出了何事,这才知道原来如意医馆那边走水了,火势太大,周围的街坊根本无法进去救人,这才来找衙门。
他当即就让陈锦去寻颜夏,自己跟赵舜打了招呼也跟着往外走,然后就在门口遇见了急匆匆出来的颜夏。
颜夏到的时候,火已经烧得差不多了,有周围的街坊和先到的衙役在往里泼水,整个如意医馆只剩下些残木,冒着浓重的烟子直冲顶空。颜夏只觉得脑袋嗡嗡的,下了马就拨开层层叠叠的人群往里冲。
此时的医馆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说不准哪个房梁什么时候就会塌下来,而且火势虽然减弱了,但还没完全熄灭,加上浓烟严重,此时进去依然十分危险。
但颜夏顾不得这许多,直接就要往里冲,却被一个强劲有力的手给拉了回来,“你干什么?”
颜夏回头一看,是赵祁修,她眼睛一红,“我要进去救他们。”说着哪管那许多,奋力挣脱着赵祁修的手腕,可这一回赵祁修拉得死死的,她挣扎了许久竟没有挣脱掉。颜夏一急,立即吼起来,“你干什么?你不知道金桃和王匪在里面吗?”
赵祁修骑马而来已经是有些费力了,这会儿再拼着全力拉住颜夏,可谓已经是使出了全部力气,听见颜夏这么一吼,赵祁修也不禁有些来气,“这个情形你进去有多危险你不知道吗?”
跟着赶过来的陈锦他们这会儿也跟着奋力往里面泼着水,周围的街坊不管认识不认识的见大家都在救火,也都跟着帮忙。
眼见着火势稍微小了些,颜夏一把挣脱出赵祁修的手腕,往那如意医馆跑了进去,赵祁一急也只好跟着追了进去。
如意医馆外面是看诊的铺子,原先外面进门的地方有一处园子,两边有几棵小竹树,这会儿这处进门的园子已经面目全非,那看诊的前堂也已经辨不出来原来的面貌。颜夏穿过中间这处就往里去,刚一进去就看见王匪和金桃倒在地上,颜夏一个箭步拔射过去,一把扶起金桃,“金桃,金桃——”
见金桃没有反应,她掐了掐他人中,“金桃——”
金桃这才悠悠转醒,“姐姐,”带着一丝虚弱的声音她抬头看向颜夏,下一刻又晕了过去。
见着人醒了,颜夏心里的焦急缓和了些,这才又去推王匪,“王匪,王匪。”
王匪被这么一推慢慢醒过来,一抬头就见着颜夏怀里的金桃,他强撑起身体,“夏姐姐,金桃她——”
颜夏看着怀里的金桃一把将人搭在自己肩上扶起来要往外走,“她没事,应该是吸入了浓烟,这会儿晕了过去。”
赵祁修这会也穿过前堂往这边来,见着颜夏扶着金桃,心里才放心下来,他走近来看向颜夏和王匪,“没事吧?”
颜夏摇头,“应该没有性命危险。”
赵祁修搭着王匪,四人这才往外走,走到一半阿肆和陈锦都进了来,赵祁修将搭着的王匪递给阿肆,陈锦又将金桃背到自己身上,拔步往外。
等几人走出来时后头哐啷一声,原来撑着房梁的前堂轰然倒下,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要是晚一点,人就被砸在下面了。
赵祁修走出来忽然觉得心口一阵咸腥,忍不住一阵猛咳,颜夏扭头去看,这才想起来他身子不好这事儿,她赶紧过去扶住他的背帮他顺着气儿,“你没事吧?”
赵祁修摆摆手,可依旧止不住咳嗽,颜夏见他咳得眼泪花都出来了,从腰间掏出一个瓶子放到他鼻尖让他嗅了嗅,他这才止住了咳嗽。
颜夏放下心来,一转头就发现他左背的衣衫处有一处黑色的印记,她心里一沉,“你受伤了?我看看。”说着就要去掀他的衣服。
赵祁修眼见着她朝自己伸手过来,慌忙侧身,“没事,就是刚刚进去时不小心被个木桩砸了下。”
颜夏眼睛一缩,未等赵祁修反应,眼疾手快地就将衣服往后拉了拉。
肩头的皮肤红了。
赵祁修赶紧将衣服拉起来,又看看周围,还好,周围的人都忙着处理失火的事情,没有注意到。
这姑娘,还真是不见外,当街就能拉扯人衣服。
颜夏又从腰间掏出一个瓶子来递给他,“找个僻静处让阿肆给你把药上上去。”
说完也不等他回答就去看王匪和金桃了。
金桃这会儿被王匪抱着靠在一处歇息,王匪背靠墙壁整个人也显得很疲倦,他看着躺在自己腿上的金桃,长吐了口气才将眼微微闭上。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