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布抬起头来,瞧着奥斯卡,眨了眨眼睛说:“您说得对。我想在此向您请教一下私人问题。你平时看不看电视?”
奥斯卡笑着说:“这本是个不可告人的秘密。是的,我偶尔看看。”
“这姑娘像是某个电视台的节目主持人,但我至今弄不清她是哪个电视台的。”
“她叫什么名字?”
“梅庚?麦克盖尔。”
“听说过。她是英特泰尔电视台的一频道节目主持人,小有名气。”
“看来您提供的情况是对的。”
杰布转过身子,他重新把注意力转到工作台上的那张三视图。门开了,他的秘书走到跟前,手里拿着一只奶白色的大信封。信封的背面盖着一个精致的纹印。“我估计你会急着打开这封信的,杰布。”秘书说道。杰布接过来信,仔细地瞧了瞧信封上的纹印,然后轻轻地念出了声:“美利坚合众国国务院缄。”
喀桑港 老城区的某条街上, 9月的一个深夜
街上漆黑一片。但是班达尔对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就和老城区的其他街道一样,这条街也是又窄又小。班达尔从傍晚时就来到这里,期待着夜幕快快降临。漆黑的夜色像一件斗篷,又像一座盾牌,有效地掩护着班达尔的行动。马杰德就站在班达尔身边。他是反政府武装力量——喀桑人民军的副司令。班达尔则是人民军的创建者。今晚,人民军战士将用血与火来谱写一曲新的篇章。这标志着这个反政府武装组织将首次以实际的军事行动打击敌人,从而实现梦寐以求的理想。假如建立一个新喀桑必须以鲜血为代价的话,那就只能顺应自然。建立一个新喀桑的愿望已经延续了很久很久。总不能指望伟大的真主亲自来指挥这支起义军吧?班达尔的政治主张简单明了。喀桑必须成为一个民有、民治、民享的国家政体。喀桑决不能永远成为贪婪的埃尔?凯白尔王朝及麇集的白豹王座周围的皇亲国戚们的杯中之物。喀桑应当建立议会,实现真正的民主和公正无私的法制。喀桑的警察部队应当宣誓效忠于人民,奉公守法,而绝不能像现有的军队与警察首脑埃本?伯?萨拉班达那样以镇压异已,残害无辜为乐事。特别是埃本?伯?萨拉班达搞的“阿达克”秘密警察组织已成了喀桑残暴与恐怖的代名词。
班达尔可以从他躲藏的角落里清楚地看到“阿达克”秘密警察总部的大楼全貌。那是一片由四栋旧式楼房组成的建筑群。从外表看与周围的民用建筑没什么区别。虽然楼房内部已不知不觉地作了彻底翻修和改建。但是,楼房屋顶上星罗棋布的天线使这组建筑群的寻常外貌露了马脚。周围的居民一看见这些天线,就知道这不是个普普通通的地方。但他们毕竟看不到建筑群内阴森恐怖、摆满了几十种刑具的地下审讯室,纵横交错的通讯网络,装有厚厚的隔音板的密室。一桩桩不可告人的罪恶勾当就是在那里有条不紊地策划而成的。所以,当地百姓把“阿达克”总部比作一头专食尸肉的猛禽。要是半夜有人被“阿达克”的秘密警察抓走,那就只有真主才能把他救回。整个喀桑港布满“阿达克”的密探。他们倒行逆施,嗜血成性,可从不受法律的约束。喀桑陷入了恐怖之中。今晚,班达尔将以无数受害者的名义向“阿达克”的歹徒进行一次报复性的袭击。
臭名昭著的“阿达克”密探正驾驶着一辆灰色奔驰牌警车在街上像幽灵般地缓缓行进。班达尔将选择这辆警车作为攻击目标。整个行动由马杰德一手筹划,到时必须干得干净利索,神不知,鬼不觉。早在学校读书的时候,马杰德就擅长摆弄小刀。
班达尔看了看手上的夜光表,时针对着11时04分。这正是“阿达克”密探的巡逻车换班的时候。不久,警车又一次从“阿达克”总部开出。车子沿着窄窄的街道慢吞吞地爬着。马杰德向班达尔作了个手势。班达尔走到眼前的交叉路口,低声地吹了一下口哨。不一会儿,从街口的另一头也回响起一声口哨。一切准备就绪,时间计算得十分精确。为了执行这一行动,他们至少演习过两遍。四周过分的寂静让人感到紧张异常,班达尔几乎可以听到胸腔内怦然作响的心跳声。警车越驶越近,刚开到交叉路口,车上的司机突然高声大喊,然后来了个急刹车。原来有一辆笨重的牛车竟抛在十字路口,正好挡住了警车的去路。一个秘密警察骂骂咧咧地从车上爬下来,朝交叉路口走来。牛车上空无一人。这家伙贼头贼脑地朝牛车的背面探望。突然,一只强有力的手臂卡住了他的脖子。他刚要喊,一只大手立刻捂住了他的嘴。只见寒光一闪,马杰德的匕首几乎将这家伙的脖子剁了下来。整个小街仍是死一般的沉寂。坐在警车上的司机什么也没看见,可他忽然听到牛车上有人大喊救命。司机赶快将发动机熄灭,从腰里掏出一把口径的加里勃自动手枪,蹑手蹑脚地爬下警车。他把身子斜靠在警车一侧,然后举起右手,打算向牛车的方向开枪射击。可是班达尔就像一阵防风似地朝他身后扑了过来。只听“当啷”一声,司机手中的枪砸在小街的鹅卵石上。班达尔用一只手臂紧紧绕住司机的脖子。司机尖叫一声,然后开始拼命挣扎。他的双眼暴突,眼中露出惊恐而绝望的神色。班达尔没有使用匕首,他那强有力的手臂在司机的脖子上越缠越紧。他鼓起二头肌,然后将膝盖朝那家伙的脊椎骨用力一顶。不过几秒钟的功夫,司机的脖子便发出像干些断裂般的“劈啪”声,接着躯体一下子软瘫下来。然后,重重地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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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仇之间(1)
引言
从贝尔大厦顶楼的办公室里,拉尔夫·贝尔注视着炎热闷人的夜幕徐徐降临大地,唯有西边的远处,哈德逊河以远的地方,那落日的余晖在徒然地挣扎着,仿佛不愿逝去。
他将目光移向楼下最低处,盯着马路上蚂蚁般的行人,男男女女衣着随便,有的戴着胸罩,有的穿上短裤,穿过凝结似的黄色灯光,拖着懒洋洋的步子走去。他们尽量少穿衣服,以缓解几天来笼罩着纽约市的酷热。他猜想他们怀着敬畏和渴望的心情,抬头望着城市摩天大楼顶上的亮光——它像覆盖着高山顶上的白雪。
他从这里可以看到曼哈顿区的大部分地方和他建造的几栋摩天大楼。他以此为荣,并且由于他这么年轻就在纽约市建了这么多高楼而更加骄傲。他认为纽约市是全世界最能干的人,即强中之强、在竞争中获胜者的所在地。他常常在采取行动。他讨厌懒懒散散,浪费宝贵的光阴及其带来的烦闷。可是此刻,他只能不耐烦地等待着参加谈判会的律师来电话。他太出名了,不便亲自出马,否则地产的拍卖者一定会认出他,并任意抬价,坚信那块地必定是拉尔夫正在物色、以便开发的房地产的一部分。在这种情况下,拍卖者势必漫天要价,拉尔夫只好被迫照付。
两年来,拉尔夫的代理人把自己装扮成真正的买主,连拉尔夫是他们的大老板也不知道。他们一直悄悄地利用代表拉尔夫的好几家公司的名义,将那个地区的地产一片片买下来。今晚,拉尔夫的律师企图将这拼版游戏的最后一块,也是构成总体平面图关键的一块的买卖敲定下来。少了这一块,其他都没有用。那老头子固执地拒绝拍卖,坚持说他要把坐落在那片地里几栋大楼间的车身修理行传给他儿子。最后,他同意在找到另一处停车场后才卖。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比拉尔夫设想在那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