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的话中,能感觉到,他面对着对方,已经完全不掩饰自己的本性了。
他本质便是气自视甚高,瞧不起其他人,理所应当地觉得自己应该支配其他人和动物的生死一切。
这么多年,他像正常人一样,尽力压抑着自己的本性,不让人看出自己的不同来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努力。
现在一切都完了!
好像一夜之间,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本性了,知道他在那张看起来斯斯文文,又小有成就的人皮之下,是怎么样肮脏恶臭,怎样的无半分良知。
他崩溃了!
但他的崩溃却完全不是因为认识到自己的做法,自己的本性出了问题,他只是怨恨着一切。
为什么他会被暴露出来!
为什么别人没有被暴露出来!
他不好过,他就要让其他的人也不好过!
因为拿捏着共犯的把柄在手上,所以他完全毫无顾忌地辱骂着,用最难听的字眼,如果能用他的恶毒文字。
将对方的皮剥下来就好了!
就像剥掉猫的皮那么容易!
如果剥下他的皮,能穿在自己身上就好了!
但如果剥掉对方的皮,就能做成自己的伪装的话,那他自然有更好的人选!
这些并不是陆梨阮和廖亭源对他思想的擅自揣测。
要是陆梨阮自己想的话,甚至根本想不到会有人能说出这么癫狂的,毫无逻辑的话来。
这些都是写在他保密文件夹的文档里的。
或许是他的这种思想无时无刻不在诱惑着他,无时无刻不在折磨说服着他,但在这个正常的稳定的社会中,他无法施展开来。
在他心里慢慢的发酵,泛起浓硫酸那样具有强腐蚀性的泡泡,一点一点吞没着他的理智。
他只能写下来作为抒发。
如果是平时,陆梨阮或许还会调侃一句,还真不愧是父子,元元也喜欢把自己的想法都写进日记里面。
别的小朋友都不喜欢写日记,而他是真的喜欢写日记,还说要这辈子都写日记,等像爷爷那样老的时候,还能记得小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陆梨阮现在沉重得什么也说不出来。
因为男主人写的东西里面,提到了元元。
如果剥掉对方的皮,就能够过对方的人生,只能就近选择的话,他想剥掉元元的皮,这样子,他就能重新变成小孩子来生活了。
凭什么那小崽子,能用着老子的钱,过那么安逸的日子?
老子怎么生了这么个蠢货!上小学的卷纸都能答成那个德行,要不是那个贱人拦着,老子把这蠢崽子抽得半死,关在屋子里恶他个三天,看他下回还考这个德行不!
死娘们儿敢跟我吼!还跟我讲怎么教育孩子!
她算个什么东西!老子以前是他妈状元!她算个什么东西!先把这死娘们儿的皮扒了吧,然后给小崽子看,晚上就他妈放他床上。
不是天天说要跟妈妈睡吗?那就跟他妈妈睡吧!
“畜生!真是畜生!”
陆梨阮气得直发抖,呼吸都急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