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亭源一侧头,看她脸色都不自然地红了,而且呼吸和说话的节奏都不对。
“怎么气成这样?上不来气儿?”廖亭源急忙把她拉得站直身子,两只手并在一起,扣在她的口鼻处:“别着急……慢慢呼吸,慢慢吸气慢慢吐气……”
陆梨阮也发觉自己好像不太对劲儿,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顺着廖亭源的声音,调整了一会儿,那种如鲠在喉,呼吸不畅发憋的感觉才好转。
“我这是……”
“情绪太激动了,一下子有点呼吸碱中毒,过度换气了,没事儿。”
“呼吸还能中毒呢?”陆梨阮第一次听到这个词儿。
“你知道得好多。”陆梨阮还是有些蔫巴地,对他比了个大拇指。
“以前上过些急救课。”廖亭源简单地答了句,陆梨阮对他过去的经历,已经是知道他干过什么都不吃惊了。
廖亭源三十年的人生,感觉比人家三辈子都还要精彩。
虽然整天看起来一副没精打采,半死不活的社畜模样。
但陆梨阮现在觉得,其实他的气血足得可怕!
他的脑子和思想已经“死了”,但是他的身体还会上班在赚钱,真是可怕得很!
陆梨阮为了和他表明,自己已经没事儿了,便把这个玩笑开了出来。
结果廖亭源眼睛睁大了些,显出一种疑惑的神色:“气血……足?我?这是有什么指标和医学数据可以判断出来的吗?”
“如果从简单的生命体征上,你应该比我活跃一些。”
陆梨阮:“……”
不应该给你开这种,你听不太懂的玩笑的。
本来我已经心很累了,我现在实在是没有劲儿,再去给你讲,这个梗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怪我……
怪我忽略了你的年纪!
廖亭源微妙地察觉到,陆梨阮身上弥散出来的,莫名的萎靡感。
然后他把嘴闭上了,没再提,关于两个人气血比较的话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看了男主人写得那些东西后,陆梨阮觉得屋子里面的氛围都阴冷了下来。
文字是有力量的。
尤其是带着强烈情绪的文字,无论是好的坏的,都能给人以极其严重的冲击力。
男主人写的那些东西,里面的恶意扑面而来,确实够让人窒息的。
陆梨阮和廖亭源分析,这种虐待动物的人,心中一定存在着想对人下手的渴望。但没想到他已经这么严重了。
“如果他不是现在被人发现了……元元,能不能活到长大?”陆梨阮长长地叹了口气。
从小到大,她陪着父母,进过无数次的医院,和主治医生都相熟了起来。
尤其是最后母亲总去的那个医院,主治医生每次看她的目光中,都带着同情和怜悯。
后来母亲需要一些药的时候,大夫甚至会私下给她写张纸条,让她去外面哪个地址的药店,买这些药品,这样可能比医院买的,稍微便宜一点。
陆梨阮非常感激。
陆梨阮看过太多,对生命的渴望,对生命的怜悯,对生命的悲伤领悟。